至于无影为何离开,这又有谁知道呢?
或许是找药,带着人不方便才把林致放在了这个自认为很安全的密林草屋中。
也或许,临时出了点状况,他不得不抛下重病昏迷的林致也不无可能。
林致昏迷着,独孤修钥自然感受不到周围动静,他随着林致睁眼,透过林致的眼睛,总觉得眼前看到之人不是无影,但也有些不确定,因为林致的身体实在糟糕透顶,看什么都是晕晕转转,模模糊糊的,再加上天黑,那就更难分辨来人是谁。
“得救就好。”独孤修钥叹息。
再说赵沐阳,他已回到距离无氏镇二十里的青羊镇赵府,尽管有诸多不愿,可在两名护卫的强硬手段下,也是无可奈何。
对于不能把林姐姐从柴房救出来,他心有愧。
而且,林姐姐还病着,他这一走,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他不知道爹娘为何命人强行将他绑着送回家,他只知道,这一切的开始,全都是因为他看到穆贤同爹娘一起进到书院后,当看清来人都有谁时,大骂了他一声“老匹夫”!
这番孽缘,至今没人来跟他解释一二,现在他的门口被两名强壮家丁时时把守,他根本出不去!
穆贤那老匹夫的身份,赵沐阳丝毫不知,现在想想爹娘当时对穆贤老匹夫的恭敬程度,他忍不住的心中叹气。
“但愿林姐姐无事……”
那着毛笔,他久久无法写出一个字。
看着宣纸上滴下的点点墨痕,他发呆良久,直觉的他与林姐姐的缘分要戛然而止。
这让他烦躁更甚,用力把珍贵的笔墨纸砚连带着桌子掀翻,也不能阻止他难受的心情。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明明他才同林姐姐相处几日,他的心神便心不由己的为她喜而喜,为她忧而忧,为她痛而痛。
就连表妹的死,也不能冲淡他对林姐姐的一番情意,这感觉让他有些呼吸不上来。
欲要开窗透气,可刚开半扇,便被家丁出言警告。
这让他觉得自己成了阶下之囚,不得自由,就连空气都不属于自己。
“去禀告祖母,就说我想问问表妹何时下葬,此事我心中有愧,望祖母宽宥。”
“是,少爷。那么少爷,您能把窗子关上吗?望您体谅一二。”面对体形强壮,面部黝黑的家丁恭敬的行礼,赵沐阳冷着脸点点头。
当那家丁回来禀告说祖母让他不用管此事,只让他好好待在屋内读书时,赵沐阳顿觉无力。
听祖母说话的口气,似乎带有怒气,他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喂!你可知松阳书院里发生了什么事?”什么消息也得不到的他,试图想从家丁口里听到些他想听的。
“听说表小姐明日要下葬,少爷节哀。”
“还有呢?”
“别的小人也不知道。”
“好了,知道了。”赵沐阳挥挥手让那家丁退下,无力的往椅子上一靠,脑子里全是林姐姐的柔弱身影,以及表妹死时的凄惨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