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袍人全身湿漉漉的被人悬空吊着,以铁索锁住双手双脚,又用铁钩穿了琵琶骨,鲜血混着污浊的冷水滴落,早已是伤痕累累。经过张震一番折磨,更是伤上加伤早已是奄奄一息。
无求从一旁提来一桶水,小心翼翼的走到近前,嘴中嘟哝道:“把人打成这样,能问出什么才有鬼了呢!”
胡言虽然没听清无求嘟囔着什么,不过却也能猜到六七成,于是摇摇头道:“无求那张震可是掌管正一教帮规刑罚之人,自有自己的一番手段。虽然我们不赞成这样的做法,但他这么做也一定有他的道理。”
无求撇撇嘴道:“我看张震和文俊大师兄没什么两样,都是个冷血无情之人。倒是那张正雄我瞅着顺眼多了。”
胡言笑了笑道:“行了,别唧唧歪歪的了,赶紧泼醒他,问完事情我们好离开这里。这地方着实让人很不自在。”
胡言看着脚下那一室散发着腐臭味道的污水,有些发呕,而这黑袍人带着满身的伤,天天泡在这样的污水之中,竟然还能活着,这样的体魄也非常人所能比得了的。
无求见胡言有些不耐烦,点点头,用木瓢舀起满满一瓢水,一咬牙猛地泼向了那黑袍人的脸上。
受到冷水的刺激,黑袍人一激灵,悠悠转醒。但人依旧浑浑噩噩,他嘶哑着声音低吼道:“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老爷我舒服着呢……”
无求闻言,眉头一挑道:“嘿哟,你这家伙骨头到挺硬的。被人这么折磨,竟然还有力气叫嚣。”
那黑袍人似乎听出了身前这人并非之前折磨他的混账,缓缓睁开被血糊住了的双眼,却看见眼前竟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童,顿时笑了起来:“难道茅山派和正一教已经没人了么,竟然会让一个黄毛小儿来审问我?”
无求嗤笑一声道:“得了吧,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小爷我可不是来审问你的。何况我既不是茅山派的人更不是正一教的人。”
那黑袍人微微一愣,沉声道:“你究竟是何人,既不是来审问我的,又何故出现于此?”
无求咧了咧嘴道:“我听闻我兄弟前日抓回来一个奇丑无比的丑八怪,特来瞧瞧热闹而已。再说你这么个小喽啰,能有什么可审问的,等到我抓到辛未或者你们那什么大师兄,或许还有点价值。对了胡言,邪神宗的大师兄叫什么来着?”
胡言闻得此言不由得掩嘴偷笑了起来,见无求向自己挤眉眨眼,赶忙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好像叫申屠什么的,他名字太拗口,我也记不住。”
无求一拍手道:“对对对,就是那什么申屠,上次被绿依打的满地找牙的就是他。下次遇到他,切不能让他跑了,定然要将他擒来严刑拷打,好好审问审问。”
“放屁,就凭你们这两个黄毛小儿岂是我大师兄的对手。”那黑袍人一听,顿时大怒,挣扎的铁索乱响,他猛地拧身,如同野兽一般的双眼紧盯着胡言怒吼道:“你这小子连我都打不过,岂是申屠师兄的对手。真是大言不惭……”
胡言却笑了笑道:“既然打不过你,那你又是如何深陷于此的呢?”
黑袍人闻言,身体猛的一震,眼中的愤怒越发的浓烈。
“如若不是你们设计坑害于我,我岂能失手被你们这群蝼蚁擒住。我大师兄乃邪神老祖坐下第一弟子,早已是金丹期的大修行人,实力更是远超于我,就凭你们,恐怕连他的毫毛也伤不得分毫!”
胡言耸耸肩道:“信不信由你,总而言之,你们邪神宗这次算是机关算尽全无功,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无求赶忙道:“下次再遇到你大师兄,就把他抓来给你做个伴,到时候你就相信我们说的是真是假了。邪神宗听起来还挺唬人的,结果全是一帮酒囊饭袋的乌合之众。就凭你们也想入主中原?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中原正道数十个门派,一人就算是一口唾沫,也能将你们那什么邪神老祖给淹死了。对了,听说你们那什么邪神老祖还是正一教的弃徒吧,正一教的一个弃徒也妄想覆灭整个中原道门,简直是痴人说梦呢!”
胡言和无求这一唱一和不可谓不默契,无求这一张嘴皮子也不可谓不毒,直说的那黑袍人身体颤抖:“你们休要狂妄,我邪神宗数万弟子雄踞西域上百年,一扫整个西域,现在势力更是如日中天,教中弟子更是遍布****。邪神老祖更是法力无边,武功盖世,只等有利时机到来,我邪神宗合南洋东瀛之力,横扫整个中原道门,如同探囊取物而已。你们就洗干净脖子,等着邪神宗杀到之日,献上你们的头颅吧!”
胡言听得真切,心中不由得一震,暗暗窃喜起来。
无求自然也听明白了黑袍人这话中的意思,以眼神示意胡言。
胡言点点头,暗暗的压了压手。示意无求稍安勿躁。继续道:“既然你们邪神宗的势力如此庞大,邪神老祖又如此厉害,又为何会在暗地里搞出这么多小动作。我看邪神老祖也不过是徒有虚名,而你们这些邪神宗弟子只不过是一群狂妄自大自欺欺人的宵小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