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事胡言之前早已知晓,但此刻再次听闻,心中依旧震惊非常,也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求见众人尽皆屏气凝神,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长叹一声道:“正所谓蛇无头不行,鸟无翼不飏。三年前,清源宫闲置了数十年的掌门之位忽然宣布大选。几家欢喜几家愁,大师伯一直觊觎掌门之位,而且也是最有资格获得掌门之位的人选,毕竟他本就是上一代掌门人的嫡子。但大师伯纵容弟子胡作非为,因而执法堂在清源宫之中的名声并不算好。其他几堂的长老和弟子自然对大师伯继承掌门之位颇有微词。因此推举师傅出来和大师伯一争长短。”
无求深吸一口气道:“你们也知道师傅并非是一个争名夺利之人,几番拒绝,却拗不住众人的强行推举,只得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顶上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去,虽然夺得了掌门之位,却将执事堂推进了一个火坑。”
说到这里,无求戛然而止,神色显得有些黯然,声音也变得有些深沉,显然之后发生的事情,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了一些难以弥补的创伤。
众人见无求如此模样,也不催促,静静的等着他平复内心。
良久,无求长舒一口气,继续道:“掌门之位需过三关,最后由师叔祖评定胜负,胜者为尊。前两关考的是功法和道法,师傅和师伯也算是难分伯仲平分秋色,最后一关考的是品行以及道心。如果说前两关难分胜负,这最后一关自然是师傅更胜一筹,这也是有目共睹的,虽然师叔祖平日深居浅出,对师傅和师伯的人品也是有所了解的。经过一番雄辩,师傅自然脱颖而出,获得了师叔祖的承认,获得了掌门之尊。这对执事堂乃至整个清源宫来说本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师傅先知先觉,本想推掉清源宫掌门之殊荣,但在各堂执事长老的规劝下,以及师叔祖的命令下,师傅还是最终接受了掌门之位。”
“正所谓福祸无常,福之祸所依也!这天大的好事,反而成了引发一场祸事的导火线。在争夺掌门之位失利后师伯的性格越发乖张,仗着自己执掌执法堂之利,经常无事生非,欺压其他三堂,而执事堂更是受到打压,师傅空有掌门之尊,却并无实权,又碍于师伯的身份,难以做出兄弟决断之事。本欲寻求师叔祖的帮助,但师叔祖却闭门不见,让师傅自行解决。无奈之下,师傅只得好言规劝师伯。你们也知道师伯的脾性,一向眼高于顶自视甚高,根本没把师傅的话放在眼里。几次下来,反而觉得师傅这是执掌清源宫后对他的行动。于是变本加厉的打压执事堂极其他几堂。”
“师傅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但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实在忍不了执法堂这般欺人,便上门找师伯理论。结果无一例外被执法堂以寻衅滋事罪扣留下来,几番拷打之后才放了出来。师傅就算脾性再好,也忍不住了,便带领执事堂的弟子上门质问。两堂弟子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执法堂弟子众多,执事堂自然不是对手,很快便落于下风。好在此时师叔祖出来劝阻,内门之乱好歹是平息下来。在师叔祖的规劝下,师伯也算是收敛了许多。但好景不长,在师叔祖闭关修行之际,执法堂再次挑起事端,以文俊大师兄为首的数十个执法堂弟子趁我执事堂上山采药之机,将他们尽数围困在断崖之上。”
说到这里,无求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整个人显得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他们对师兄们几经羞辱,但师兄们秉承师傅的教诲,任由他们如何羞辱,也忍气吞声,根本不和他们一般见识。执法堂的人见师兄们如此,越发肆无忌惮,先是发生口角,进而推搡,最后终于师兄们忍无可忍,两方人终于大打出手。也就是这样,十一师兄在打斗之中,意外跌落悬崖,几经抢救,却回天乏力,伤重不治而亡。”
听到此处,众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愤愤不平之色。
“真是欺人太甚!”胡言重重的一拍桌子,阴沉着脸,银牙紧锁,拳头捏的嘎嘣直响。他早知执法堂横行霸道仗势欺人,但没想到竟然会做得如此出格。心中不禁对执法堂以及文俊大师兄越发的憎恶。
“那之后呢?”金宁儿皱着眉头问道。
无求整个人忽然间显得有些颓然,阴沉着声音道:“师傅得知此事后,领着众弟子兴师问罪,师伯虽然护短,但也知此事闹得太过,为息事宁人对闹事的弟子也做了惩戒,不过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惩戒。就连文俊师兄这个始作俑者,也只不过被罚面壁一年而已。”
“什么,害死了人,才被罚面壁一年,这也太欺负人了吧!”金宁儿猛地站起身,怒气冲冲的说道。
无求苦笑一声道:“这有什么办法,师伯执掌执法堂,掌管内门一切奖惩刑律。他想怎么就怎么,谁能逆他。何况这次他也做足表面功夫,又有师叔祖出面调解。这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就这么算了,这也太便宜执法堂的那帮人了吧!”金宁儿愤愤不平的道。
“当然就不能就这么算了。”无求猛地站起身来,面色显现出病态一般的潮红,激奋的道:“三师兄实在气不过,便趁着师伯和师傅入关修行时,夜闯执法堂,以一人之力打断了数名之前闹事之人的腿。更是废了执法堂二师兄的功法,使其再也不能修行了。当时就是执法堂的二师兄逼得十一师兄跌落悬崖的,只是废了他的功法,还真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