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拿着一根树枝,弓着身子,在松林中细致的搜索着,一时竟入忘我之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胡言还当是庄白过来了,猛然抬起头,却见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缓步走了过来。
说熟悉是因为胡言认得此人,说陌生是因为胡言和他并未有什么交情,或者说,两人之间有着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怨仇。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封魔窟和胡言抢夺乾坤帝钟的邪神宗第一弟子申屠弘阔。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们果然来了此处!”那申屠弘阔嘴角带着一丝森然的笑意,冷冷的看着胡言。
“你,你怎么会在此处?”胡言看清来人,顿时吃了一惊,一丝冷汗从背脊之上缓缓滑落。
对于申屠弘阔的实力,胡言记忆犹新心有余悸。一个金丹期的修行人,可不是他现在这还没成功筑基的练气者能够对抗得了的。
“我怎么会在此?呵,那还不是为了寻你这个臭小子!”申屠弘阔冷笑着说道。
“难道这一连串的凶案,果真是你所为?”胡言心中虽然畏惧眼前这个妖道,自知难以和他匹敌,此刻想跑已经来不及,反倒冷静了下来。脑子急速运转,只想从他口中套出一些细枝末节来。
“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待如何?”申屠弘阔戏谑的看着胡言,显然已经知道胡言的意图,在他眼里,胡言根本不足为惧,反倒想要戏耍他一番。谁让胡言夺了他即将到手的上古灵器。这一次,他不但要夺回乾坤帝钟,还要将胡言玩弄于手掌之中,最后将其折磨而死,方才能一泄夺宝之恨。
胡言凛然道:“如果是你,我将为被你杀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申屠弘阔闻言,不由得大笑起来,片刻后面色一凝道:“就凭你?好大的口气。”
胡言沉声道:“没错,就凭我。人人头上有片天,你如此为非作歹,伤天害理,定然逃不过上天的惩罚。而且我也相信邪不压正。”
申屠弘阔冷笑一声道:“好一个邪不压正,今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邪不压正,还是魔高一丈。”说着申屠弘阔周身一震,竟爆发出冲天血光。
强大的威压,肆掠的罡风,直迫得胡言连连后退,他知道申屠弘阔很厉害,却没想到仅凭威压和罡风便压制得自己寸步难行。不由得大惊,赶忙向后急退数步,双脚一沉,将周身的真力凝聚于身前,抵挡那呼啸而来的罡风。
片刻后,四周威压一荡,罡风骤停,申屠弘阔周身已经被耀眼的红光所包裹。他冷森森的看着胡言,缓步向前道:“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刚刚不是还叫嚣着要为天下人讨回一个公道么?”
胡言咬牙切齿道:“这么说,你是承认那些人都是被你所害的么?”
申屠弘阔冷然道:“是与不是又有何妨,反正我杀的人,连我自己也数不过来,多这几个也不多。”
听得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胡言眉头不由得一蹙,心中暗暗思忖道:“难道这些人的死,和他没关系?不应该啊,这事儿虽然不一定是他亲手所为,但一定和他有着莫大的关联。”虽然申屠弘阔不置可否,但胡言却感觉这事定然和这妖道有所关联。
于是道:“就算这事儿不是你亲手所为,但一定和你们邪神宗有着莫大的关系。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邪神宗的目的,无非是想激起正一教和茅山派的矛盾,如此分化中原道门,好为你们邪神宗一统整个修真界做铺垫。”
胡言此话一出,申屠弘阔顿时神色一变,大惊道:“看样子,今日果然留你不得。”
胡言闻言,顿时大喜,本来他也不敢肯定这一连串的凶案一定和邪神宗有关联,之前不过是自己和庄大哥的一番猜测,不过现在他终于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定然没错,虽然其中还有许多不解之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和邪神宗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我知道了你们的计划,你想杀我也无可厚非。我知道打不过你,也逃不掉,但死之前,你好歹让我死的瞑目。”胡言套出了邪神宗的计划,反倒越发的镇定,就算面对强大如斯的申屠弘阔,他也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反倒更想知道这杀人夺魄后面的阴谋,因为他知道这其中定然不仅仅只有分化中原道门这么简单。
申屠弘阔虽然不把胡言放在眼里,但倒也不是一个好忽悠的人,听胡言这么问,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你把我当成三岁小儿一般么,也不知道是你傻还是我傻。臭小子,受死吧!”
申屠弘阔面色一凝,双手一震,顿时一股妖异的红芒冲天而起,狂暴的血煞之力化作一个嘶吼的骷髅,呼啸着向胡言袭来。
胡言没料到这申屠弘阔竟然忽然暴起,说动手便动手。顿时大惊,赶忙向后急退。右手一扬,乾坤帝钟陡然出现在身前,嗡鸣声中,那乾坤帝钟钟身之上顿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金光过处,一道如有实质的金色屏障陡然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