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不修,没看出来,你这老家伙倒有些闲情逸致。这房子修整的还真不错。”金宁儿四处打量着,由衷的称赞道。
老头儿捋了捋散乱的胡须,面带自豪的神色道:“那是自然。”说着从内堂提着个茶壶出来,放在竹子搭成的桌子上:“小友请自便,我去把那鱼烹煮了招待各位。”
金宁儿正渴的厉害,也不客气,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倚在竹亭边欣赏起这湖光山水来。
胡言一直对这糟老头子的真实身份很感兴趣,之前老头儿口中提到“落魄仙”,虽然没有亲口承认,却也没有否认。胡言知道,这老头儿就算不是传说中的“落魄仙”,也定然和“落魄仙”有一定的关系。
既来之,则安之。
这老头儿将众人邀来家里,倒也没做什么对众人不利的事情,只是呆在后面的厨房里,捣鼓着那条刚从龙马潭钓起来的大鲤鱼。说是要好好招待大家。
不过胡言也清楚,这老家伙之所以会这么殷勤,自然是惦记着庄大哥那乾坤袋中的美酒罢了。
胡言知道,庄白也知道,大伙儿其实都心知肚明,只不过都不点破。倒想看看这老头儿究竟想耍个什么把戏。
没过多久,一阵阵香味就从厨房里远远的飘了过来。赶了一上午的路,众人早已饥肠辘辘。就算喝了些茶水,却也压不住那饿,此刻这香味传来,直引得众人口中涎水泛滥,肚中馋虫翻腾,闷雷滚滚。
“没看出来这老东西还真有两把刷子。”庄白耸了耸鼻子,咽了口唾沫说道。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看这老头儿胡子邋遢不修边幅,说不定还真和那传说中的‘落魄仙’有关系。”胡言瞥了一眼正在厨房中忙碌的老头儿,低声说道。
“如果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就是‘落魄仙’的话,那天下处处都是‘落魄仙’了。这大灾之年,能有几个不像他这样邋遢的人。”庄白瘪瘪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老头儿就是个骗酒喝的老酒鬼,或许有点功夫,却不一定是传说中那能点石成金,撒豆成兵神通广大的得道仙人。
“话虽如此,但我总感觉这老头儿很不一般。而且你没发现么,他养的那猴头儿很有灵性,而且身法极好。如果是一般人,怎么能养出这样的猴子。”胡言看了一眼蹲在不远处,正扒着毛发捉虱子的小猴子。
听到胡言这么说,庄白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似打定主意的说道:“一会儿我来套套他的话。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恐怕到时候你那乾坤袋里的好酒可就保不住了。”胡言微微一笑,指了指庄白那挂在腰间的乾坤袋。
庄白不以为然的挥挥手:“我庄白虽然好酒,但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如果他真是‘落魄仙’,请他喝点酒倒也无妨。如果不是,那可就别怪我了。到时候新帐老帐一起算清楚,保管够他喝一壶。”
“我算是服了。”对于庄白的现实,胡言无奈的摇摇头,对庄白竖了竖大拇指。
“开饭了。”
就在茶水告罄,众人有些耐不住性子之时,老头儿托着一个大盘子笑盈盈的从后厨走了出来。
那木盘一尺多长,阔口浅底,打磨的异常光滑,木盘之中盛着一条色泽鲜亮皮焦肉嫩的红烧鱼,配着芹菜辣椒,色香俱全。只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有菜岂能无酒!”老头儿若有所指的盯着庄白腰间的乾坤袋。
但庄白却并不为之所动,装傻充愣的站在一旁,自顾自的喝着茶水。
老头儿见他并无动作,不由得有些失落。
庄白自然明白这遭老头子盘算着什么,喝完了手中的茶水,便将目光锁定在桌子上那盘香气扑鼻的鱼身上。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可以开吃了吧!”
“好咧,开动!”饿的有气无力的无求顿时欢呼一声,伸手就去抓鱼头。
“等等,还有好东西。”老头儿见众人急不可耐的想要动**食,用筷子拍了一下最先伸手的无求的小手,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厨房,接着又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桌子上赫然多了两个小菜和一滩泥封酒坛。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天你们用甘醇曲招呼了小老儿,小老儿也不是那白吃白喝的主,这顿饭菜权当是还礼吧。而且我这还有一坛不错的好酒,平日里我可舍不得喝,今天就当是为你们接风洗尘,大伙儿都尝尝。”说着一把捣开泥封,将众人面前的竹杯斟满。
胡言看着面前那杯有些泛黄的老酒,有些迟疑。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我这酒虽然不及甘醇曲那般滑润爽口,不过却也别有一番滋味。”老头儿说着自斟自饮了一杯,长叹道:“今儿个捕得一条好鱼,正好拿来宴客。你们算是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