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胡言已经快要达到忍耐的极限之时,却感觉尾闾处一股热力升腾,那清凉之意竟如同白马过隙般,径直冲破阻碍,一路向前,高歌猛进。一路冲破命门关,直达夹脊关。
一路向上而走,仿佛耗尽了那清凉之意的力量,以至于冲劲不足,到达夹脊关后,便再次受阻。
胡言知道必然是后续之力没有跟上导致的,因此倒也不急,只是不断吐息,那气倒也聚集的很快,不消片刻,胡言便感觉小腹再次出现满胀之感。于是胡言赶忙调动小腹之中的清凉之意向那夹脊关输送过去。
那气直达夹脊关和之前的清凉之意合二为一,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冲力,瞬间将那气机冲破,直下平川。过大椎,直达玉枕关。玉枕关位于后脑勺位置,那清凉之意一入玉枕,胡言便感觉头晕脑胀,脑中似有滚雷之声,嗡嗡作响。
胡言疼痛难忍,却也不敢强行闯关,只是紧守灵台,不让自己晕倒。不断吐纳调息,将小腹之中的清凉之意源源不断的输入玉枕之中。随着清凉之意不断灌入。直疼得胡言气息紊乱,大汗淋漓。
但他却紧咬牙关,意守丹田,等那清凉之意不断汇聚。随着清凉之意在玉枕关达到临界点,忽然间听到脑中响起一声轻微的脆响,波的一声,那清凉之意便如同洪水过境般汹涌着向前而去。顿时那脑中的嗡鸣声消失不见,就连那头昏脑胀的感觉也顷刻间消失不见。
而此时那清凉之意却青云直上直达百会穴,但百会乃人之天庭,身体的制高点,清凉之意汇聚于此,上不得上,下不得下,最后竟然越聚集越多。
那脑袋顿时如同快要炸裂一般,比起过玉枕时的疼痛,这百会之处的疼痛却来得更加猛烈,更加让人难以忍受。不过胡言生来吃尽苦头,什么样的伤痛没有承受过。虽然这样剧烈的疼痛是他之前从没有过的,但任凭他钢牙咬碎,也不会放弃。何况现在是箭在弦上,根本也由不得他了。只是不断的吐纳调息,希望那清凉之意,能尽快冲破此关,免受自己受尽苦痛。
那股清凉之意在百会穴停留了好一会儿,直到后面的清凉之意汇聚于此,积蓄够力量之后,便飞速的沿任脉而下,顿时胡言感觉醍醐灌顶般的清明,那脑子的疼痛也荡然无存。
那清凉之意一路向下,很快过上丹田,再气走两眼之间,到达口腔上颚的龈交穴,过鹊桥。
所谓鹊桥,便是舌抵上腭天池穴,为的便是开玄膺,使真息往来畅通无阻。
等到真气过了鹊桥,便到十二重楼。
古语有言“十二重楼降下迟”。
何谓十二重楼?
这十二重楼便是人胸腔上的十二条肋骨。
又怎么叫“十二重楼降下迟”?
也就是说第一次通脉之时,根本就感觉不到真气能从这个地方流过,很多练气者都认为这里是不通的,但等到能够内视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来这十二重楼也是任脉的一点了。
清凉之意经过重楼,便进入中丹田,中丹田便是膻中穴,属人之气机,此处一通,气机便通了。
胡言顿时感觉一呼一吸之间前所未有的通透,脑中也变得清明起来。
而这时那清凉之意却再次由中丹田回流下丹田,和小腹之中的清凉之意合二为一。
这清凉之意从小腹下丹田,过会阴,经尾闾,最后经由中丹田直达下丹田,竟已经运行了一个周天。
不过让胡言有些不解的是,原本在会阴聚集的清凉之意本已一分为二,一条再次汇入小腹下丹田,而另一条却散入其他杂乱的经脉,在自己不经意间已经消失不见。这些似气非气的清凉之意,到底去了哪里?
他不知道,不过他倒也不担心,至少现在他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而且在清凉之意再次汇聚于小腹下丹田之后,胡言只感觉周身升起一股热气,暖洋洋的,倒是舒畅不已。
而此时胡言却感觉下丹田里的清凉之意却不受自己的控制自主的按照之前行进的路线运行起来。而且一路上再无阻碍,通常无比。
等到再次运行八个周天之后,却感觉周身热气翻腾,仿佛置身于滚烫的热水之中一般,百会穴也感觉有些发胀,片刻后,周身的热气竟汇聚于百会穴,最后竟冲破百会穴,从胡言头顶的发间喷涌而出。
这热气喷出,胡言顿时感觉像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下,瞬间浇灭了周身那股火热之气。霎时间说不出的清爽通透。脑子也变得清明了许多。
而这时那清凉之意却再次归于下丹田,缓缓凝聚成一团如有实质的金色光团。任由胡言怎么调动却也没有任何反应。
胡言不禁有些纳闷,不过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从入定中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