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没什么了……”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在退出更衣室后撒腿就跑,转眼间就没了影。
几个高年级的赫奇帕奇看着玛卡的魔杖,也有点儿心惊胆战,他们也学到过不可饶恕咒的可怕了,知道索命咒的魔力光辉是绿色的。
“那是——”塞德里克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哦……”玛卡转过身,随手挥了挥魔杖,熄灭了杖尖上的绿光,“只是变种的魔杖发光咒而已,不用紧张。”
他们都重重地吁了口气,只有几个较低年级的队员还维持着一脸茫然的样子。
“斯莱特林无非是不想在这种天气里比赛而已,可不管怎么说,他们的实力也就那样,就算换个比赛环境也不会有什么机会的。”玛卡冷静地分析道,“他们甚至都不一定能赢得了格兰芬多。”
比赛前夕,风狂雨骤仍旧不停,甚至比以前更厉害了。
走廊和教室里乌黑一片,教授们只好多点了些火把和灯用来照明。斯莱特林队的确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而且在这方面谁也比不上马尔福。
“啊,要是我的胳膊好一点儿就好了!”他大声地说着,还时不时就故意叹一口气。
这时,室外的狂风正撞击着窗子,不停地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
哈利摆脱了一只在他身后絮絮叨叨的队长伍德,在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外边刹住了脚步。他推开门,冲了进去。
“对不起,我迟到了,卢平教授,我——”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边走。
但是,在讲台上看着他的并不是卢平教授,而是斯内普。
“这堂课十分钟以前就开始了,波特,我认为应该给格兰芬多扣十分,坐下。”
“卢平教授哪里去了?”
卢平自然不在这里。因为这会儿,他还不得不缩在办公室的角落里,等狼人的变形状态过去。
玛卡熬制的狼毒药剂效果非常好,虽然昨晚月圆之夜卢平变成了狼人形态,可他作为人的理智还依旧保留着。
只是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是痛苦不安。
莱姆斯·卢平是一个孤独的人,这和他的痛苦经历分不开。在他四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冒犯了狼人芬里尔·格雷伯克。出于报复,在某天夜里,格雷伯克从窗户里入侵卢平家,将幼年的莱姆斯·卢平给咬伤了。
自那开始,卢平的生活就变得晦涩而又孤独了起来。
随着时间悄然流逝,他的父母用尽了各种办法,却都没能治好他。他和他的父母都以为,他已经不可能入学霍格沃兹了——其他家长是不会想让他们的孩子接近一个狼人的。
可邓布利多给了他机会,他在学校里认识了不少朋友,其中就包括了小天狼星布莱克和哈利的父亲詹姆·波特……当然,还有小矮星彼得。
那一度是他过得最开心的日子。
但是在毕业后,沉浸于友谊中的卢平不得不开始面对现实。以他的情况,很难获得一份合适的工作,他的生活也因此变得艰苦了起来。
可再怎么苦也没关系,他能坚持下去。
只是最让他感到伤心的是,他曾经在某次月圆之夜吓到了一个孩子。
虽然他极力压抑了自己的狼性,迅速地离开了那里。可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双慌乱而又恐惧的稚嫩眼神。
卢平是一个很喜欢孩子的人,可他自己却吓到了一个纯真的孩子,那使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厌恶的情绪。
在以往,哪怕他知道自己不正常,可多是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去看待自己的——事实也确实如此。可自那一天开始,他猛然明白了一个令他感到悲哀的结论。
有时候,受害者也会变成加害者,在他自己身上,这恐怕是一个无可避免的结果。
“麦克莱恩,你……真的不害怕吗?”
变成狼人形态的卢平显得很丑陋,可因为狼毒药剂的效果正在不断发挥着效用,他看起来很冷静。
“为什么?”玛卡平静地反问道。
受邓布利多所托,玛卡负责在卢平变身的时候守着他,以免在这种关键时期闹出什么误会来。
他坐在卢平的办公桌后面,低头写着什么东西,而卢平则缩在书架和办公桌之间的角落里。
“狼人总是令人感到不安的——它们残忍、嗜血,热衷于攻击人类,非常危险。”变成了狼人的卢平瓮声瓮气地说道,“不是吗?”
“教授,你这是在怀疑我制备的狼毒药剂的效果吗?”
玛卡将目光从笔记本移动到了卢平那毛茸茸的脸上,他伸手拍了拍卢平的肩膀,挤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放心,至少我觉得,药效很不错。”他开着硬邦邦的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