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洞子村上空漫着一层湿雾,黏答答的让人不是很舒服。
村里最能闹腾的几个孩童也鲜见的没有出现在路上,只偶尔可见一两行人撑着油纸伞埋头走过。
本就地处偏僻的洞子村,显的格外寂静。
“啊!”
忽的,洞子村上空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扑棱棱,惊起了村外一群飞鸟。
惨叫声戛然而止。
村里再次安静下来。
奇怪的是,并无哪一户推开门往声音源头看上一眼。
约过了五六分钟,通往村子上方的青石板路上走下来一人,身着青衫,手持染血长剑。
在他另一只手上,还拎着一颗人头。
男子又往下走了几十步,便停了下来。
“黄典已被我斩下项上人头,大家都出来吧!”男子沉声喊道,声音瞬间就传遍了整个村落。
随之,村中响起开门声。
越来越多的村民汇聚过来,都眼神灼灼的盯着男子手中死不瞑目的头颅,也有大人捂着小孩的眼睛,不敢让看。
“黄......黄狗贼死......死了,”一垂垂老矣的妇人从人群中颤颤巍巍走出,浑浊的双眼饱含热泪。
“黄典死了,大家看,黄典死了!”人群中有人难掩激动的喊道。
“死的好啊!”
“是肖少侠诛杀了狗贼,大家快跟我一起拜谢肖少侠!”有人噗通一声跪下,嘴里大喊:“肖少侠受我一拜!”
咚咚咚!
满村老少,都跪在了湿漉漉的地上。
“地上湿寒,大家快快起来,”肖姓男子慌忙上前制止,又扶起方才那妇人,言辞恳切道:“阎大娘,您快别这样,若不是你救我回来,我肖啸坤哪里还有性命,只恨我今日才恢复伤势,不然小妹也不会被黄典害死,我,我恨啊!”
“公子莫要这样讲,”阎大娘神情痛惜,只握着肖啸坤的手臂,满怀期盼问道:“公子日后可有打算?”
“阎大娘,我正准备向你辞行,”肖啸坤言道。
“公子要走?”阎大娘急道。
“啸坤家仇未报,实不敢在此久留。”
“也罢,”阎大娘松开肖啸坤的手臂,和蔼笑道:“公子是有大志向的人,大娘自然不好阻拦,只这一去,还要多加保重。”
“会的,”肖啸坤弯腰放下黄典头颅,将剑身上的血迹擦干,复又插回剑鞘中。
回身看向众人,朗声道:“诸位,黄典已死,你们被夺去了什么,便去拿回来吧!”
场中忽的静了下来。
只片刻功夫,每人脸上都有激动神色。
随着第一人带头,余下众人轰然冲向村子上方。
哪里还去管肖啸坤是不是要走。
“让公子笑话了,”阎大娘叹了口气。
“无妨的,他们只不过是被黄典欺压了太久,心中郁结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罢了,大娘,我先送你回去吧,”肖啸坤道。
“劳烦公子了,”阎大娘也不拒绝。
阎大娘家住在村子东北角,屋舍下恰有一条河流经过。
半月前,阎大娘在河中浣洗衣物时,发现了随水流冲下来的肖啸坤。
一模口鼻,气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