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最后一天。
距离跨年还有几个小时。
公交车在拥堵的城市主干道上不疾不徐的行驶。
道路两旁的香樟树缠着彩灯挂着小灯笼, 一路笔直向前,装点出满城的火树银花。
远处高楼大厦起伏错落,星星点点的灯光绵延至天际线, 织成一副美丽壮阔的城市画卷。
前往市中心的人流多, 公交车上坐的满满当当。
公交车后排,谢羲沅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车窗外忽明忽暗的光线在那张极为英俊又显出几分冷淡的脸上滑过。
被揭穿一个将错就错的误会后, 他仍是淡然自若, 甚至透出几分深藏功与名的大气。
林婳看着他,竟无言以对。
他的确给她机会了,还让她钱壮人胆,脑子一热就上了。
对于她这种工作几年被社会磨平棱角的社畜来说, 算是相当有激情有挑战的一件事了。
林婳点了点头,也很淡定的问:“那我算泡到你了吗?”
谢羲沅目光看向窗外, 唇角似笑非笑的, 没有应声。
林婳看着那张帅得令人发指的脸,就连回避问题, 懒得搭理人, 都让人没法生气。
她明白,千言万语汇成一句:你我本无缘, 全靠我花钱。
公交车行驶了五十分钟后,抵达市中心的站点。
人都下车后, 一起往中央广场走去。
市中心的步行街, 越夜越美丽。足以容纳十车道的开阔空间仅供人行,路网四通八达, 商业密集, 各式招牌琳琅满目, 霓虹闪烁,流光溢彩。
深夜的冷空气中涌动着热火朝天的氛围。
人流熙攘,来往摩肩擦踵,且入目大多是年轻脸孔。
也只有年轻人还饱有对生活的热情和仪式感,在寒冷的冬夜出来一起跨年。
林婳拉着谢羲沅的手,在人潮中前进。
她觉得自己跟这帮大学生一起,快奔三的人都体验了一把青春感。尤其是,手里牵着一个无论放在多少人中,始终最为出挑最为惊艳的谢羲沅。
每当她开心的时候,就想为弟弟花点钱,在这跨年夜,不买点礼物好像说不过去。
林婳对谢羲沅说:“咱们去商场逛逛。”
林婳对不远处的陈燃他们说:“我们先去逛逛,等会儿见。”
陈燃比了个OK的手势,“你们尽管私奔!”
林婳被他逗笑,回头对谢羲沅说:“你同学还挺有意思的。”
谢羲沅不动声色,淡道:“嗯,所以拉黑你。”
“……”林婳笑容被噎住。
真.话题终结者。
林婳带谢羲沅进了商场。室内暖气充足,走几步就觉得热,她解开外套上的牛角扣。
她今天穿着白色羊毛皮草短外套,娃娃领的造型,看起来分外可爱又减龄。
林婳在解扣子的时候松开谢羲沅的手,觉得手心热,就没有继续牵着了。来往的男性不时有人把目光看向她。谢羲沅主动靠近林婳,牵住她的手。
两人路过宝格丽专卖店时,林婳顿住步,走了进去。
她在店里略略扫了一圈,提议道:“给你买个耳钉怎么样?帅哥跟耳钉最配了。”说着,她往谢羲沅脸侧看去。
帅哥就连耳朵都长得很标致,弧度流畅,白皙圆润。但他耳垂上没有耳洞。
谢羲沅淡道:“我不打耳洞。”
柜姐马上推荐道:“可以看看我们新
款的男士项链、手环,都很受欢迎的。”
林婳顺着柜姐的指引看过去,样子倒都不错,就是价格感人。她现在还在停职期间,花个几大万买饰品,还真有点下不了手。
林婳再次看向耳钉,有一款她觉得还不错,这么小巧的东西应该也不太贵。
她对柜姐说:“你把这一款拿出来我试试。”
林婳挑的是一枚单边耳钉,外面一圈是白金材质,刻着品牌的英文字母,中间是泛着光泽的黑色缟玛瑙。黑白配色,简单低调大方,她觉得很适合谢羲沅。
柜姐把耳钉拿出来,用酒精棉片擦拭消毒。林婳取下自己戴的耳环,把长发拨至一侧,往右边耳垂带上那枚耳钉。
戴好后,她看向谢羲沅,笑着问道:“怎么样?”
谢羲沅目光落在她的笑靥上,扫过一侧耳钉,点了点头,“还行。”
“你也戴一个,咱们就是情侣款了。”林婳怂恿道。
谢羲沅:“……”
林婳问柜姐,“能帮忙打耳洞吗?”
柜姐微笑道:“我们这里没有工具,你们可以买了之后去打耳洞。”
林婳道:“好,我要两个。”
一旁的谢羲沅提醒道:“我不戴耳钉。”
林婳笑着说:“没关系,我戴一对也行。”
柜姐很快给林婳开好单子,耳钉7200元一个,两个一万四千多。跟她预计的差不多,一个耳钉几千块,还在承受范围以内。
付款之后,两人离开店里,林婳把装着耳钉的盒子递给谢羲沅,“真的不要吗?”
谢羲沅把玩着手里的东西,淡淡一笑,道:“真不要,姐姐就得生气了。”
“姐姐哪有这么小气。”林婳道,“不过,就算你不戴也可以放着观赏。虽然戴起来肯定好看,还能跟我配成情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