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朝阳穿透薄薄的雾气斜斜地打在他的脸上。“余明磊?”我用肯定但透着惊讶的语气叫出这个名字。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就像在看一个许久没见的老朋友。“你还记得我?”他说。或许他并不知道我偷听了他和张辰浩在楼梯间里的对话。
“不记得,”我摇摇头,“但我知道你的名字。”听起来就好像我在一场博弈中抓住了别人的要害。“谢谢你,我要走了!”说完,我就要拔腿继续往上面爬。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他在后面朝我说,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淡定。
“也许以后会想起来的。”我转过身,又开始往上爬,这一次我看到了站在台阶最顶端的张辰浩。
“你怎么了?没有摔疼吧?”他走下几个台阶,又把我扶上去。
“没事。你来这里做什么啊?”我问他,却迟迟没有得到回答。
我抬起头,才发现他的目光还停留在余明磊的身上,充满警惕性的目光。“哦……哦,我以为在这里你会想起什么。”我满脸疑惑地望着他,“我们就是在图书馆门口遇到的,你还有印象吗?”
我回过头,除了那些让我爬起来觉得非常吃力的台阶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我摇摇头,或许我不应该这么急于求成的。既然蒙卡尔隐藏着我以往那么多的记忆,那么总有一天我会在这里找回些什么的,但不是现在。“对不起,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没想到我真的这么轻易就妥协了。
“没关系!”我听出了张辰浩语气里的失望,“既然都来了,我们去里面看看吧!”
“好!”我努力用自己充满期待的假象来弥补张辰浩心底的失落,但我知道此刻我无法真的让他开心起来,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更想让我恢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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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栋外表看起来像酒店的建筑到了里面却完全改变了风格,我的目光不断地在那些玻璃围墙和旋转楼梯之间转换,确定这里没有柜姐笑盈盈的脸庞和pos机那种简单直白的金钱交易机器后,才勉强愿意相信这里是图书馆。
张辰浩并没有做过多的介绍,而是直接把我带到了十五楼。我用心看了一下墙上的标识:文学类。这应该是我以前常来的地方吧,既然要学文学,就少不得要多读书。
我在排列整齐的书本之间穿梭徘徊,像是舍不得离开一样,将所有觉得好看的书抽出来又塞回去。但这里的书柜实在是太高了,上面那一排我根本就够不着。好不容易点起了脚尖也只能勉强碰到书脊,还好有张辰浩在。
“要这本吗?”他在我把旁边的书推得乱七八糟之前帮我把《麦克白》抽了出来。
我舒了口气,转过身来拿书,却因为脚跟没站稳直接整个人贴在了书柜上,张辰浩连忙用手护住我的后脑勺。
我们离得很近,近得足够让我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我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我,他的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此刻在我的眼前显得特别温柔。
我该如何抗拒他,我似乎没有任何理由抗拒他。我只想离他再近一点,甚至我可以直接吻上去。我不知道自己从前是否这样偷袭过他,但这一刻是真实的,可惜我脑子里淫乱的想法最终还是落了空,张辰浩在最后一刻躲开了。我终究不是他的女朋友,我不该被他的温柔欺骗了。
“原来你们在这啊!害我找了老半天……”叶琳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找我们,但她的出现着实让我和张辰浩都吃了一惊。她不会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吧,我在心里想,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你怎么磨蹭了半天才来?”张辰浩倒是显得特别淡定,“我一会要回公司接着开会,你送筱柔回去吧!”
我一时搞不懂张辰浩的意思,说好了开完会来接我们回家的,现在却又要接着去开会。既然是这样,又何必过来呢,而且还是来的图书馆。转念一想又觉得或许他只是要来借本书,于是便只能灰溜溜地跟着叶琳走了。
“筱柔,你想跟我去吃饭吗?”刚走出图书馆叶琳就问我,“逛了这么久你一定累了吧,我带你去商业街吃好吃的怎么样?”不错的提议。虽然并不是很饿,但我还是很想去看看商业街的美食。
我点点头,然后看到了叶琳脸上胜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