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雅蠛蝶!”
高亢悲惨的喊叫声,响彻整个何府。刘火儿和陈明达则望着,劈叉还不到一半儿的何瑾,一脸的无辜加郁闷。
“老大,我们还没给你压腿呢,这么快就叫,是不是早了些?”
“唉,一想到我被你打败过,就觉得老天没开眼”陈明达更是委屈,总觉得人生跟他开玩笑。
何瑾这会儿也有些脸红,尴尬地起身道:“那,要不咱今天就算了?”
“老大,习武要贵在坚持,要持之以恒。你本来就晚,若还得过且过,是根本学不成的。”两人都同时摇头,开口道。
出现这种情况,当然不是何瑾吃饱撑的。
而是想到自己以后要训练军队了,必须有点震慑住那些勋贵子弟,和新兵蛋子的本事儿。由此,他便想到了张懋说过的,军营尚武,能动手尽量别瞎吵吵。
而自身的特点,何瑾很是清楚,除了力气大之外,其他方面都不占优。所以就想到了,找刘火儿和陈明达讨教下拳脚功夫。
两人当然不会拒绝,都准备将压箱底儿的功夫交给他。
何瑾学得也很是认真,可无奈他基本快成年了,胳膊腿儿硬邦邦、直绷绷的,一招一式都僵硬得很。
于是今天早上,两人又要给他抻胳膊压腿。可还没怎么动手,何瑾就哇哇大叫,跟杀猪一样。
“其实吧,我想了想,有陛下在背后撑腰,那些勋贵就算再骄横,也是拿我没办法的。这习武嘛啊!一他一!”
就在何瑾絮絮叨叨的时候,忽然一人已到了他背后,猛然叉开他的双腿,又用力往下一按,道:“跟他废什么话,习武不吃点苦,能有什么长进?”
听着老娘的话,痛得眼泪都出来的何瑾,当即就吼起来了:“你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知道个什么!”
“真想学武,以为我不知你武功最高!可为什么这些时日,我总找英国公、孟文达还有这两位!”
崔氏一下有些傻眼,问道:“为,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是行伍出身!英国公、孟镇抚不用说了,最主要是这两位,一个曾经是边军的把总,另一个当过卫所的百户!”
“而且他们最相同的一点,就是都受不了军营的,才当了逃兵,可谓对本朝兵营的弊端了解最深!”
崔氏一下想起来了,这些天何瑾说是在学习拳脚,实际上跟这两人眉来眼去的,一直在拐弯抹角打探本朝军营的弊端,研究练兵的方法。
“那,那你为何不直接问?”
“直接问他们,就不可避免要他们说出当逃兵的经历,你觉得他们愿意毫无芥蒂地跟我聊吗?”
刘火儿和陈明达闻言,不由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感动:虽然,何瑾对敌人冷酷狠辣,可真入了他的心后,他也是很照顾、很有分寸的。
崔氏一下就羞愧了,但本着当娘姿态不能丢的原则,恨恨地又一按何瑾的肩膀,道:“哼,谁知道你这么多花花肠子!再说,娘这也是对你好,男人就该对自己狠一点!”
说着,崔氏轻移莲步,连头都不回就走了。
留下脸上带泪的何瑾,只能哭着向刘火儿和陈明达言道:“还愣着干什么啊帮把手,扶我起来啊,要慢,对,要轻点儿”
可就在此时,门忽然开了,张懋乐呵呵地走了进来。
看到这幅情景,他当即上前一用力,又将何瑾给摁了下去:“习武怎么能不吃点苦,你们这么磨磨唧唧的,他何时才能压好腿?”
“啊!达咩达!”何瑾顿时惨号一声,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鬼叫个什么鸟语!”张懋却丝毫没有同情心,继续道:“新军军营建得差不多了,各地的兵士也来了不少,太子就等着你来挑选呢。”
何瑾可不敢朝张懋吼,但疼得龇牙咧嘴下,也没好气地说道:“什么让我挑选兵士,分明是那些伯爷侯爷勋贵们的子侄,去你那里走后门儿了吧?真正一群泥腿子,哪能劳动您英国公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