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脸色铁青,恨恨不已地说道:“小子,我们这次要认栽了。宝鼎铜行的事儿,办不下去了”
“老夫派人好生探查了一番,才知道那家铜行的背后,原来是”
刚说到这里,大门儿又被人给打开了,朱厚照一脸奇怪地走了进来,问道:“何千户,你忘了孤还在后面?”
张懋一见朱厚照,却将到了嗓子眼儿的话,一下又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直憋得脸都有些发紫。
何瑾却淡然一笑,接着张懋的话,道:“不就是寿宁侯和建昌伯那两位嘛”
朱厚照闻言,登时面色羞愧无比:“何,何千户,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原先根本猜不到,但闻听了皇家的反应后,想猜不出来都难了”何瑾也叹了口气,觉得这事儿真晦气!
没穿越的时候,他就知道弘治这个皇帝,基本上哪哪儿都还行,就是有一点妇人之仁。
或许是童年悲惨的遭遇,导致弘治皇帝内心,是很渴望亲情的。
尤其他跟张皇后感情还十分融洽,爱屋及乌下,自然也对张鹤岭、这延龄这两位皇后的弟弟,很是恩宠。
可这两位兄弟尝到甜头儿后,很快也就摸清了弘治皇帝的性子。
又仗着自己的姐姐乃后宫之主,以及弘治皇帝渴望亲情的软肋,疯狂地在作死边缘试探,肆无忌惮、横行不法。
弘治皇帝虽多有耳闻,但看在张皇后的面子上,大多只是训斥一番了事。结果这样的苗头儿一露出来,满朝大臣自然也都选择了隐忍。
久而久之,恶性循环,张家两兄弟也就愈发地骄横跋扈。
“可这两位实在不知好歹,以为只是抢一个虚衔千户的生意,却根本不知此事还攸关大明宝钞信誉。”
想完那些,何瑾又露出了释然的神情,一挑眉对张懋激将道:“陛下已准许微臣,些微地给两位一点教训,不知叔父有没有胆量和兴趣?”
张懋闻言,猛地一巴掌就拍何瑾肩膀上了,道:“行啊小子!想不到这事儿你也能搞定,老夫早就看那俩王呃,那俩人不顺眼了。说吧,你想怎么对付他俩?”
谁知就在张懋摩拳擦掌的时候,一旁的朱厚照也开口了:“何,何千户,能不能也算孤一份儿?”
“唔?”何瑾都顾不上疼了,跟看大熊猫一样看向朱厚照。
“不用这样看孤,孤其实也厌烦那两个舅舅!”
朱厚照先前还很扭捏,很快就憋不住了,一张小脸儿上尽是嫌弃,道:“那两人干啥啥不成,吃啥啥没够!真不知母后,怎么会有两个这般无能的废物弟弟!”
“干啥啥不成,吃啥啥没够?”何瑾咀嚼了下这个词儿,忽然觉得还挺贴切的。
“小子,这下太子都站我们这边儿了,你到底有什么破除谣言的法子,赶紧说出来。”张懋又忍不住了,举起手又要拍何瑾。
可何瑾这次学乖了,一只手抬起挡住,另一只手就顺势拍在了张懋的大腿上:“哎,叔父心急个啥!”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宝鼎铜行这几日不是不抛售铜器了吗,不是还收购铜料,等着继续大赚一笔吗?”
说到这里,何瑾就嘿嘿一笑,贼兮兮地道:“那么问题来了,你们俩能搞来多少的铜料?”
“铜料?”张懋龇牙咧嘴,摸着被拍疼的大腿,眼神儿都有些幽怨:“你要铜料干什么?”
“当然是卖给宝鼎铜行啊!”
张懋和朱厚照顿时就跟看白痴一样,死死地看向了何瑾:“他们正囤积居奇,我们还要主动给他们送过去?”
“嗯,越多越好”
何瑾这会儿就笑得更灿烂了,但随后又开始懊恼:“不过也不能太多,毕竟我已答应了陛下,不能一下搞死那两位。”
唉,害人还不能尽兴,好惆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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