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和鼎鼐,独有奇方。”
李东阳也开口了,因为不是同乡的关系,不用如刘健那般避嫌,便只是客观言道:“不过若为辅政之臣,恐德不配位陛下可用之而不可亲之。”
“臣倒不以为然,若日后他能升入户部,则乃大明之幸!”
谢迁说完就蹙起了眉头,似乎觉得说这话也没什么底气,便又来了一句:“不过,国家宽裕的同时,这小子必然早已富甲一方”
“哈哈哈”弘治皇帝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
就在三人不解时,他忽然面色凝重地说道:“三位卿家,莫忘了这小子,今年只有十五岁呐!”
三人闻言,不由一时惊诧:是啊,这小子从始至终的表现,虽说已尽可能地装出轻佻幼稚。但他所献之策、所做之事,又哪有半分懵懂少年的样子?
可想不到,就在三人已然感到震撼时,弘治皇帝又怅然地望向了殿门外,悠悠地来了一句:“而朕的太子,今年刚十一岁,与他年岁差不了多少”
这话一出口,三位大学士不由面色剧变:谁都听得出来,弘治皇帝这分明是,开始有意为朱厚照寻觅班底啊!
而这个何瑾,已初步入了他的眼界
只不过,这个话题对于三位内阁大学士来说,很是有些讳莫如深。
谢迁沉凝了片刻后,才小声地言道:“陛下春秋鼎盛,而这小子仍璞玉未雕,至今连个秀才都不是”
弘治皇帝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晒然一笑道:“是朕失言了不过这小子的确是个异才,如若放任自流,未免太过可惜了。”
“陛下的意思是?”总算是老乡,刘健试探地问道。
“朕也没如何想好,不过观太子与他甚为亲厚,而他也的确有些歪门邪道,能让太子思考些治国之策”
弘治皇帝思忖着,最终言道:“待日后考中了秀才,调入京城陪太子读书好了。总归要这小子放在我等眼皮子底下,才安心一些。”
三位大学士不由对视了一眼,目光有些幽怨:陛下,你这不还是在为太子培养班底吗?我们三个虽说老了点儿,可你也不用这么心急啊
只是,当他们再度抬头,看向弘治皇帝那憔悴的面庞、稀疏的头发时,心中又不由微微一沉。
于是乎,三人也不由望向了殿门之外,开始思索调整着何瑾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以及,在未来的一段时日里,该如何对待那少年。
而这时候,已奔回东宫收拾行囊的何瑾,却根本没想到这层。
他正虚情假意地吩咐道:“唉,吃的东西路上可以买嘛,就不要往里面装了嗯,这绣春刀不错,可比我那制式的好多了,带上!”
“嗯,换洗衣物也不用了,留点空间多装点别的。比如那珍贵值钱的东西,就不要不要停嘛。”
刘瑾一脸幽怨地在何瑾的指挥下,来回搬着朱厚照给何瑾的送行礼,神情简直委屈极了:殿下,我回乡探亲的时候,你也没给过奴婢这么一马车的好东西。你真是有了新欢,就忘了奴婢这旧爱
最后,直至马车里都塞满了,朱厚照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
他上下打量着何瑾,目光最后落到那腰牌上时,不由一拍掌,道:“孤想起少什么东西了!何百户,你因一块象牙牌才来了京城,临走前,孤再送送你一块如何?”
何瑾闻言,止不住身躯猛地一震:东,东宫太子府的腰牌,这可是大大的好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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