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更重要的是,自己怎么一下成了白莲教匪!
幸好,环顾了四周,他也没发现锦衣卫的身影,不由才安了一下心:“小,小子,你胡乱喊叫个什么,锦衣卫岂会听你的命令行事?”
何瑾却一点都不着慌,反而还是好以整暇地看着四周:开玩笑,锦衣卫这等tèji gou,要是连鼓山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知道,大明江山早该完了!
并且,旁人不知道无烟煤和水泥的价值,难道孟文达会不清楚?否则的话,他当初让锦衣卫挖土挖沙挖石头,难道是吃饱撑的啊
之所以锦衣卫到现在都没露面,无非就是他们也不愿介入这趟浑水。但问题是,自己能让他们如愿吗?
于是,何瑾又发大招,高声喊道:“行,行,你们是真不管是吧?那休怪我让师父,一并告你们失职之罪!另外,朝廷降罪下来,你们就自己扛着罢!”
这话落下,灾民群里顿时传来了一声怒不可遏的吼声:“何瑾,你小子太猖狂了!我们锦衣卫,可不是给你当打手的!”
混在数万灾民群里的李承祐,此时忍不住一把撕下身上的破衣烂衫,露出里面大红色的飞鱼服。
随着他一动作,灾民各处都有面生的家伙,重复了同样的动作。并且,他们还一个个从土里、草窠里抽出了绣春刀,越众而出,将那群泼皮无赖们包围了起来。
锦衣卫的出现,顿时令四周灾民一阵骚动。
可下一瞬,想到他们的恩公,竟然还能跟锦衣卫说上话。不由开始士气大振,一个个摩拳擦掌起来!
而那些泼皮无赖们,也没想到自己早已被凶名赫赫的锦衣卫盯上了,自然吓得魂飞魄散,浑身战栗不止。
整个鼓山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变!
最后,面色铁青的孟文达也走了出来。看样子,他也很是羞愧。
但毕竟宦海历练多年,他深知弘治皇帝对皇亲国戚一向宽厚,此事必然极为棘手,为难地开口问道:“何小兄弟,你难道真要将这事儿闹大?”
“是清流王要夺了我的心血!要数万灾民毫无所依!要糟践王法律条,置天地于不公!”何瑾却蓦然暴吼,青筋炸显、面色涨红:“孟大人,你是说要我放弃了这产业,抛弃了这数万灾民,对大明江山彻底丧失了信念不成!”
说着,他陡然又看向李承祐,面色鄙夷不已:“另外你们锦衣卫,还真不配当我的打手!身为天子亲军,就眼睁睁看着贼徒张势作乱,跟缩头乌龟一样躲着!”
“怎么,难道你们还有脸觉得,比州衙里的差役更高贵,比他们更有一颗忠心,是俯仰不愧于心的大丈夫?!”
这一吼犹如万钧的雷霆,滚滚压入所有锦衣卫的耳中,令他们一个个都低下了骄傲的头。
尤其李承祐,他身为世家名门,向来自视高人一等。
可现在被何瑾如此一番训斥,除却胸中万般不甘外,也只能不愿地承认,他们的确配不上身上的飞鱼服。
这一刻,鼓山上乾坤倒转。
一个不入流的小吏,激昂怒吼。数百衣着鲜华的锦衣卫,却俯首无语。就连正五品的大汉将军千户,也一声长叹,满面羞惭。
然而,也就是这时,那清流王的宫卫却陡然满面狰狞,怒吼道:“小子,你这是在找死,交出腰牌来!”
这一刻,他竟还悍然地,抽出了腰间的钢刀!
胸间无尽的怒意皆由力道挥出,使得钢刀发出了骇人的斩空之声,直直劈向毫无防备的何瑾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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