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跟沈秀儿默契地一对眼儿,就同时望向了一旁的丁逸柳。
丁逸柳顿时打了个寒颤,心里止不住哀嚎起来:你,你们两个狗男女......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儿啊,都这么地心黑手辣、阴险无耻!
可他也早就清楚,在人家的地盘儿上,反抗是丝毫没有用的。反而主动一些,今晚说不定还能得一个鸡腿儿。
于是,曾经不可一世的秀才相公,就为了区区一个鸡腿儿,便慷慨悲愤地开口道:“好,我去就我去!”
“放心吧,煤气中毒也不会死那么快的。我们就在门外面,一直跟你说着话儿,你有什么不适,就赶快跟我们说......”
何瑾将炭盆交给了丁逸柳,安慰着他走进去。
可当丁逸柳刚进去,便听何瑾吩咐道:“嗯......还是怕他会跑出来,来呀,将这门儿给锁了!”
“何瑾,你大爷的!......”丁逸柳顿时有些崩溃,嘶吼道:“你草菅人命,我就是以后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行了行了,男人一点,别婆婆妈妈的。”何瑾却不以为意,还一本正经地问道:“现在告诉我,煤球儿烧得如何?”
“你个卑鄙无耻的混蛋......嗯,烧得还挺旺,火势挺猛烈的,用来取暖和做饭绰绰有余。”
“嗯,那你再告诉我,身体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你个阴险狡诈的贼徒......嗯,感觉头有些晕,心跳得比较厉害,我可能已经中毒了。”
“中个狗屁的毒!你这是心理暗示,别想些乱七八糟的就行了。”
开玩笑,说一句就骂我一句,能轻易让你出来?尤其还能一张嘴就编瞎话,根本不像是中毒的样儿。
“何瑾,我日你祖宗十八代!”丁逸柳在里面狂吼,还哐哐地拍着门板。
听着那有力的声响,何瑾才不搭理呢——对于弱者的咒骂,只会让他感到自身无比的强大,和那么一丝丝的快感流便全身。
吩咐赖三儿留在门口儿跟丁逸柳对骂,他随后便让剩下的劳工,将水塘里的水放出来。这时候,水塘底部已是一层白色的粉末儿,何瑾看了后,止不住又是一阵的双眼冒光。
沈秀儿一见他这模样,不由狐疑上前问道:“这些,该不会也是你的娃吧?”
“当然不是......”何瑾摆手,随后便嘿嘿一笑,道:“这是咱娃生的娃,嗯,算是咱们的孙子......”
沈秀儿不由气得俏颜绯红,伸手就拧了何瑾一把:什么咱们的孙子,我跟了你之后,难道不是生一堆黑乎乎的煤球,就是这些白花花的粉末?
“那你这些孙子,不会也要扔火里烧吧?”
“不用,这些石膏直接就能拿来卖钱的......”何瑾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得忍痛解释道:“石膏能用来固定骨折患处,能制作模型,能作为纸张和油漆的添料,让纸张更白皙、油漆更细腻。最重要的是......”
说到这里,他忽然又不说了,面部表情渐渐变得很是夸张。
随即,在沈秀儿都开始担忧的时候。他猛地起身,一把抱住沈秀儿转了两圈儿:“秀儿,咱发财了,咱这次要发大财了!”
当着外人的面,沈秀儿当然要挣扎捶打何瑾一番:“你干什么呀,男女授受不亲......”
说着这话,一想到该摸的、不该摸的地方,都已被何瑾攻占了,她自己都觉得虚伪和好笑,又连忙道:“烟煤除毒,不是还不知道成没成功吗,怎么又咋咋呼呼起来了?”
“不是煤炭生意,是另一笔大生意!”放下沈秀儿后,何瑾显得还是有些激动。
不过深吸了两口气后,便按捺住了情绪,道:“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钱要一笔一笔慢慢挣......走,咱还是先看看,丁逸柳蹬腿儿了没?”
“咦,好像里面没动静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