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韩训导听着不由啧啧称奇,颇感兴致地问道:“既然如此,润德可会吟诗作对?”
“吟诗作对?”何瑾先是一懵,随后开口道:“先试试吧,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遛遛才知道.....”
韩训导一脸便秘的神色:读书人,有这样将自己比作骡马的吗?如此粗俗,估计吟诗作对也高雅不到哪儿去。
于是,韩训导便微微一笑,先来了个简单的对子:“五湖四海皆是文。”
“万水千山都归情。”何瑾接口就来。
前世还保留着贴春联的习俗,而且大学期间,何瑾也算半个古文青年。像这种满大街的对联,根本难不住他。
“竹本无心,节外生枝。”韩训导加大了点难度。
何瑾却还是没感觉,道:“藕孔无丝,不染污泥。”
这下,韩训导面色凝重了,看了一眼门上的门神图,开口道:“鬼把门,神把门,把门鬼神皆狰狞。”
何瑾环顾了一眼房间,目光最终落在了韩训导那一堆的书籍上,福灵心至道:“南书房,北书房,书房南北尽文章。”
“或为君子小人,或为才子佳人,登场便见。”韩训导语速加快,这联估计是看了什么戏曲有感。
何瑾却长叹一声,语气不由透出落寞感怀,道:“有时欢天喜地,有时惊天动地,转眼皆空。”这是他偶然怀念前世的情感流露了。
“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事事趣趣!”
“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神神秘秘。”
叠字联,也难不倒何瑾。
“山石岩下古木枯,此木为柴。”
“白水泉边女子好,少女更妙。嘿嘿嘿.....”
拆字联,何瑾仍然不惧,还不恬不知耻地暴露了自己好色的本质。
“雨滋春树碧连天,天连碧树春滋雨。”
“风送花香红满地,地满红香花送风。”
回文联倒是有些难度,但何瑾想了片刻后,也是对上来了。
韩训导脸都红了,憋了半天才说道:“润德,昨日你与郝有钱睡觉,我偶得一联,今日尚未想出下联,你可敢对?”
“有何不敢?”何瑾却不懂文人好争的尿性:对就对呗,反正又不赌钱,大不了我承认对不上,又能咋滴?
“好,你听着,枕耽典籍,与许多圣贤并头!”
一听这个,何瑾不由笑了:这对联,简直就是送分题嘛。因为他记得,这对联原本是朱元璋跟大臣陶安的。
可能是古代讯息传递不全面快捷,而民间对帝皇之事又了解不多,故而阴差阳错地,韩训导就想出了这个联,还以为是自己的原创。
“嗯,扇写江山,有一统乾坤在手!”找了半天,也没在大冬天找到把扇子应景,但不管怎么说,这联也算对上来了。
“润德,想不到你,你才学竟如此之高?”韩训导有些傻眼了,又试探着问道:“既在冬日,你能否以‘雪’做出一诗,或一词?”
“雪?......”何瑾蹙眉,不由面露难色:“这也太......”
“哦,我也觉得太难了些,不过......”韩训导这才吁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放松。
可不料,何瑾还是满脸的怪异,继续说道:“韩训导,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也太简单了吧?”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张口,就是伟人的《沁园春.雪》。
好在他还有些脑子,念了两句就意识到这诗词,气势雄浑豪迈,胸襟气魄浩阔,不是一介小吏身份能来的。
于是,他突然又一断,道:“训导,咱还是换一个吧......”
“别呀,我听着才刚有意境,你怎么就停了?”韩训导连连拉住何瑾,一副欲求不满的怨妇模样。
何瑾却已无语凝噎:唉,这文人尿性......一首诗词而已,怎么搞得我偷你家银两了一样,至于嘛?
更何况,这不停也不行啊,这词要是念完了,估计我小命儿也就玩儿完了......你们封建专制王朝,可是不讲平等和人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