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何瑾当即拿着案桌上的茶壶倒了茶,高捧过头顶恭敬激动道:“师父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姚璟端坐着受了他的大礼,又接过奉上的茶,轻呷一口,表示算完成了拜师礼。随后,才笑笑道:“润德,你虽然聪慧无双,但读书太少。不读书,怎么算是我圣人门徒?”
“嗯......等你处理完了衙前街一事,抽空就要多读经史,若有不懂的地方,可随时来问为师......”
顿一下,他又嘱咐道:“为师是一时起了爱才之心,收了你这个学生。但公门之中无私谊,怎么说都是有些忌讳的......”
何瑾当即秒懂,忙保证言道:“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严守秘密,不会乱说的。”
姚璟说罢,其实就已觉得自己多嘴了:如此深谙人心的弟子,哪会犯这等低级错误?
于是,他画蛇添足地来了一句:“不过私底下,我们还是可以师徒相称的。”
说完这话,他又觉得自己姿态太低了,又赶紧端起架子摆手道:“嗯.....今日之事,你办得很不错,待为师办好赈济冬日苦寒百姓后,再多加指点你学问。”
“多谢师父。”
见第一次当老师,跟头一回当新郎一样拘谨无措的姚璟,何瑾不由内心暗笑,便给他留一个反应的空间,道:“那若无其他事,弟子就暂且告退了。”
姚璟这才矜持舒心地点了点头,看向何瑾离去的背影,眼中止不住流露出欣赏满意的光彩。
一旁的陈铭看到,不由心里又泛得酸酸的,问道:“东翁,怎么忽然间就动了收徒的念头?”
“衙门看似不大,可猫路狗道儿太多,复杂凶险。本官异地为客,以寡敌众,不收个好帮手怎么能行?”
姚璟叹口气,诚心实意地言道:“润德是个奇人,年纪轻轻却谋事周到、深谙人心,正是不可多得的好帮手,我可得把他拴紧了才行!”
“原来如此......”陈铭一脸幽怨,心道:大老爷,你果然变心了,只见新人笑,不闻我这旧人哭......
不过,又一想何瑾非池中之物,而自己也算站到了同一阵线,陈铭又不由庆幸不已,为何瑾的成长壮大开心起来。
此时走出了衙门口的何瑾,当然不知道签押房里的事儿。
他只是一抬头,便看到醉东方酒楼大厅里的沈秀儿,正一脸翘首以盼的模样,像极了等待夫君归来的小媳妇儿。
只可惜,兴冲冲地走到她面前,还未开口表露感动之意,沈秀儿就先开口了,瞬间破坏了气氛:“如何了?......事情办得如何,大老爷收了我们的干股没?”
何瑾闻言,顿时......更高兴了!嗯,这美妞儿,不愧是自己未来媳妇儿,就是跟自己有共同语言啊!
“当然搞定了。”不用说,何瑾又一次习惯地就握住了人家的小手儿,道:“非但搞定了大老爷,还为你雇佣人手找好了门路。”
“过不了两天,衙门就会发出布告,让那些孤苦闲散的人,都聚拢到慈幼局和养济院。你呢,就直接去那里招。”
“老幼和弱妇咱当然不要。但凡那些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男人,不惹事儿还好,一惹事儿我就直接让刘火儿捉来扔矿场里,免费给咱挖煤!”
“雇好人后,你就先从浅层的地方挖。我抽空儿就会过去,教导赖三儿等人和一些踏实肯干的工人,如何筛选无烟煤......嗯,记住啊,先保证工人们安然过冬,再想着挣钱,可别舍本逐末、出了岔子......”
何瑾絮絮叨叨地交代着,可猛一抬头,就发现沈秀儿的眼神儿很不对,像刀子,还来回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不由吓得他心中发毛:“你,你这是要找什么?”
“找迷魂汤......”沈秀儿郁闷落寞地开口,真心实意地服气了:“怎么什么事儿到了你手上,都简单得跟不是事儿一样?你是不是随身准备了迷魂汤,逮谁就给谁灌,让谁都能听你的?”
何瑾闻言,望着眼前一脸怅然的沈家大小姐,不由只觉雪中更有女人味儿:“不用找了,我本身就是一碗行走的迷魂汤......不知,沈小姐愿不愿喝一口?”
沈秀儿闻言,登时霞飞双颊、满心娇羞。
可再一反应,她又豁然杏目圆瞪、银牙紧咬:这个贪心不足的小贼,抓着自己的手不算,竟还色胆包天地搂上自己的腰了!
于是,她陡然娇躯一挣,狠命推了何瑾一把:“喝你个大头鬼呀,你自己去喝罢!”
而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何瑾,不由风骚地就此一躺,以手支颌。悠悠地看着沈秀儿羞恼急促离去的长腿,淫荡地笑道:“嗯......看来想上二垒,还需要点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