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几种假设,没有一种能解开死结。不过留尉迟迥一命,至少多一线生机吧。若是当时就将他了结,此刻估计我也离死不远了吧。”
怎……怎么又变脸了,刚才不还挺轻松的嘛。这……我就奉承了一句,没说啥吧。好像也不是因为我的话,是他自己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吧。
“那现在不是挺好吗?打败尉迟迥,路就走开了。”
“哪有那么好的事,离京只是权宜之计。尉迟迥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战争本就是胜负难料。输了,可能还有机会逃回京城躲在李穆的羽翼下,只是此后再难有翻身机会。赢了,只怕又是另外一次生死大劫。”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蹊跷的啊,我还以为跑出京城就万事大吉了,我这是盲目乐观了吗?
老杨一向办法多,他既然踏出这一步,应该早就想好对策了吧。既然输赢都是错,那是不是平局就……
“那,那您是想打个平局?”
“战场瞬息万变,生死一瞬间,哪来的平局。你以为这是在下棋吗?”
“属下看您好像也没多担心,还以为您已经想好了克敌制胜之策呢?”
静默半响,杨坚舒了口气缓缓回道:“想当然想过,现实如何就难说了。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原来也有老杨搞不定的事情啊,我还以为你真成神了。不过也是,啥都能猜到,啥都能算计好,那也太假了。
哪来的那么多算无遗策。
嘿嘿,不知道为啥,看到老杨这迷茫彷徨的眼神,我居然还挺高兴的。可能是心里平衡了些吧,大家都是人,就你那么厉害说不过去是吧。
不过这么想的话,老杨倒是接地气多了,是人就有七情六欲,生老病死。厉害如老杨这样的人,也有窝囊的时候,至少那次被人刺杀的事,到现在都没……
“随公,未来的事没有人能猜到。那以前的事,您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吗?”
“你说的是杀宇文贤的事?”
反应好快啊,我这还没怎么暗示,他就知道我想问啥,又被他无形中秒杀了。
“对啊,那一次您也是被刺杀对象,只是您命大躲过一劫。如今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幕后真凶还是逍遥法外,您现在看的出来谁才是……”
陈定一边说,一边瞟着杨坚。杨坚饮了一杯茶,随意的反问道:“你的看法呢?”
“照如今的形势看来,属下觉得宇文盛的嫌疑更大一点。您想想看,尉迟迥落荒而逃,您如今被迫离京,并且和尉迟迥互相残杀,得利最大的可不就是越王了。”
“那你觉得宇文盛当初死咬着尉迟迥不放,是为了什么?他不应该想办法挑起我的怒火,让我去攻击尉迟迥吗?”
对呀,还是老杨心细,我怎么没想到呢。宇文盛既然能出这么高明的计策,为什么那会又变傻了。除非他根本不知道内情,所以才会义愤填膺的为宇文贤报仇。
“说的也是啊。难道真是尉迟迥干的,这老头……哎,随公怎么对这事一点都不上心的,您不想知道谁是真凶吗?”
“我知道真凶是谁。”
知道不早说,憋在心里这么久,是想看我笑话,还是看我傻的可爱……呃,我又不是女人,老杨一个老男人不会对我感兴趣。
哼,嘲笑我,那我也揶揄两句,看你爽不爽。
“谁呀?这么大亏,您也忍的下。”
“自然是本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