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就得起床,天还没亮呢。好想再睡会,又怕去太晚了被老杨骂。这些古人啊,吃饱了撑着起那么早干什么,一天时间那么长,还不如晚上多潇洒一会。
困死了,困死了,不知道待会跟着老杨办公会不会睡着了。可千万别让我坐在那不动,要是让我干坐着,我这眼皮估计要打架了。
陈定迷迷糊糊地赶到杨坚的官署,却发现屋子里早已端坐着一个人。
要死了,他居然比我早到,看样子已经坐在这蛮久了。他不会生气吧,我觉得我来的也挺早啊。
不生气不生气,一定不会生气。
“你每日起来这么晚的?”杨坚感觉到有人进来,头也没抬冷冷质问道。
“晚,晚吗?我这已经够早的……”
陈定原想瞎扯一大堆,嘻嘻哈哈将这事给掩过去。可是对方坐在那岿然不动,也不搭理他。陈定自讨无趣,悻悻的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过了好一阵,杨坚似乎忙完手头事情,停下笔淡漠的吩咐道:“从明天开始,早一个时辰过来。”
“那,那个……事情很多吗?”
“等对手赢了的时候,事情就不多了。到时候有的是时间让你睡。”
杨坚语调平和,陈定却觉得冷的吓人。悄悄环视一圈,这才发现除了外屋有几个陌生人外,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人。
“随公,怎么就您一个人,其余的人都哪去了?”
“他们有事出京了。”
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嘛,你这么回话,我还怎么接话呀。这屋里面就两个人,我跟你又不熟,你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还让不让人活了。
对了,刘昉那家伙呢,我走的时候他还在睡。这……凭什么他能睡懒觉一点事都没有,我却要……等会,老杨不会是把刘昉给踢出局了吧。
倒是有可能,老杨可不是宇文赟,他不喜欢刘昉也是正常。那郑译呢,怎么也不见他人,老同学多少还是得给些面子吧。
“随公,郑译和刘昉他二人怎么还没过来,不会是还在睡懒觉吧?”
“郑译有别的事情要忙,他不必到这来。至于刘昉,他要办的事对付的人,多半跟他差不多德性,不用管他。”
原来都有活干了啊,就我一个人闲得无聊,那还不分配点活给我。“那我呢,我今天干啥?”
静默片刻,杨坚抬起头静静看着陈定。“你,把这话痨的毛病治一治。”
你才话痨……不是,你这哑巴,自己不爱说话,还不让别人多说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又聋又哑呢。
哼,这么快就嫌我话多了,我已经够控制了。两个人一起走路一起做事,你不说话,我总得找点话吧。要不然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多尴尬。
“给本官倒茶。”
陈定回过神来,却见杨坚一脸不满的盯着自己。
我去,是嫌我太没眼力见了吗?
“哦,来了。那个……茶壶在哪?”陈定找不着东西,一时手忙脚乱。
杨坚冷冷的看了陈定一眼,心里大感不爽。“自己找。”
“没,没水呢。”
陈定再次一脸天真的看着杨坚,杨坚就那么静静的盯着陈定,就像在看一个白痴。
“我自己去找,不劳烦您。”
完了完了,这第一天干第一件事情就给老板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的日子还怎么熬呀。陈定一边想着,一边提着茶壶四处找热水。
好不容易逮着几个人问清楚了路,打来一壶开水,又找到了茶具和茶叶,陈定这才敢再次进入屋内。
我应该还算聪明吧,虽然以前没干过端茶倒水的活,不过一次性把这些东西找齐,这样的道理还是懂的。
我靠,这水冲力怎么这么大,都撒出来了,差点连茶叶都……赶紧擦干净,被老杨看到估计要完蛋了。
杨坚听着屋子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心里有些烦闷。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倒个茶都弄出这么大动静,也不知道他以前怎么伺候人的。
热腾腾的茶端上来,杨坚一脸不爽的看了陈定一眼,见对方小心翼翼的模样,也不好多斥责。
呼!还好他没开口骂人,刚才看他脸色还以为倒茶的时候吵到他了。陈定看着杨坚端着热茶放到唇边,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啪!”的一声,茶具摔落地上,茶水撒满一地。
杨坚脸色铁青的盯着陈定,怒火顿时涌上心头。陈定一脸惶恐的看着杨坚,手脚竟然有些瑟瑟发抖。
他刚才那么大反应,好像受到惊吓一般。是……是被烫到了,还是茶太难喝了?
外屋的人听到动静,其中一人急忙快步过来收拾东西。陈定见状,也一起蹲下来帮忙。
那人看了陈定一眼,随即转身到外屋熟练的泡了一杯茶,端进来又默默的退下,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
杨坚缓缓的饮了一口茶,怒气稍稍平息了些。陈定手忙脚乱的收拾好残局,惴惴不安的站在不远处等候发落。
“你之前在刘府,这些事情都没有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