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礼悲风木,吟诗废蓼我,天下遗一老,人已足千秋——何有深。”
乌鸡他爷爷。
剩下的也都是耳熟能详的名字,果然是四大金刚摊铺——排场蛮大。
来往的,也大多是熟悉的家族,也有天师府的来了——对了,齐雁和那边的。
不过再一进去,都得跟着自己的家族行礼,所以只能跟哑巴兰和程星河分开,我看着程星河有些不放心,我总觉得,本来断绝关系那么久,这次突然叫他回来,总有些不对劲儿。
当然,生死决别,亲外孙本就该来,但愿是我想多了。
后来才知道——我就是个乌鸦嘴。
那个时候,程星河可是大大有面子,那些齐家人都当他真是我师父,离他恨不得三尺远,哪儿还敢过去刁难他。
到了西派所在的位置,杜蘅芷见我来了,顿时有了喜色,但因为场合,还是敛了下去,开始给我穿孝——道义上不是客,是晚辈。
她虽然大小姐出身,可给我扣起袖子整理衣襟,别提多仔细了,额头跟我
鼻尖,就差一点点。
桃花的香气若隐若现,我没让人这么伺候过,很有些烧包——这就是那些娶了老婆的男人的感觉?
呸,不能胡思乱想了,得找机会,把婚约给解除了,不能再继续浪费人家青春了。
拾掇好了,我们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跟傀儡一样,等着守灵和行礼。
这边的丧葬风俗跟我们那大差不差,我倒是全烂熟于心。
打眼一看,程星河跪在最前头,二郎眼是呆滞的——估计着,想起来了很多往事。
而那个棺材——我皱起了眉头,跟梦里的,果然一模一样。
这地方,会出什么事儿?
前面的遗像非常清楚,齐老爷子耄耋之年,也剑眉星目,跟程星河有几分相似,甚至比程星河还要俊秀,哪怕不洗澡也能仙风道骨。
这样的男人,能不风流嘛。
果然,很多女人在大放悲声。
也有几个岁数大的男人皱着眉头:“不成体统,老不正经。”
不过,一代宗师驾鹤西去,总是让人唏嘘。
跪了一阵子,下半身也麻了,我就起来去厕所,捎带脚,想趁机在这地方转一转,看看有没有酒金刚女儿的线索。
结果刚到了厕所,就听见一个女的在哭,一个男人骂道:“你他娘早干什么去了?这会儿哭,有屁用!等死吧你。”
啥情况?
说话间,一个男人就摔门出来了,见到了我,表情有些不自然。但马上就走了。
可一转身的功夫,我就看出来了。
那个男人的印堂上,缠绕着很重的黑煞气。
接着后头出来了一个女人,岁数比我大不了多少,梨花带雨的还抽泣着呢,也没想到对话被人听见,擦了眼泪就要走,可我一错眼,就看到,她身上,竟然有一抹神气。
跟酒金刚的颜色,一模一样!
我顿时激动了起来,难道,她就是酒金刚的女儿?这也太顺利了吧!
当然,也不能贸然问这个,我就拉住了她:“大姐,是不是遇上什么不好的事儿了?”
那女人娇躯一颤,抬头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问?这女人虽然带着几丝微弱神气,可不光面门,手脚上,也都缠着黑煞气。
肯定是招惹上什么厉害的东西了。
酒金刚的女儿,这个月,正好会遇上灾祸。
果然,她抽泣了一下,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你能看出来?我——我说了,怕你不信,我这里,好像有怪东西……”
她指的,是自己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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