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谎!我不是逃婢!”
黄鹂儿怒视着黄家人,咬牙切齿道:“我只是个普通过路人,今儿刚进池州城。没想到就被他们喊打喊杀,一路追赶到此。我本良家女子,他们此举和强盗行径何异?”
郭英皱眉,仔细打量了那女子一番,心中便有了计较。
“你们说这位姑娘是逃婢,可有什么凭证?她叫什么名字?家乡在何方?有无父母亲人?给你们家主为奴多长时间了?都偷了你们家什么物件?”
这一长串的问题,问得对方连连语噎。
先前说话那人沉吟片刻,正要现编一套说辞,郭英又道:“偷窃财物可不是小事,既然这女贼刚出城不久,想必东西还在身上。诸位不妨一一说来?”
一人道:“就是偷了些银子,约有数十两吧……”
众人都看向黄鹂儿,郭英这边的人便有些想头:“这女子孤身出门,身上带个百十两盘缠也是正常。若是因此被他们讹上……”
黄鹂儿环视众人,冷冷一笑,直接将行囊扔给了郭英。
“这位小兄弟,你替我看看,这里可有几十两银子?”
郭英只掂了掂大致重量,便摇头道:“这一整个包裹也不过十斤,哪来的几十两?”
黄家人马上改口,一个说是记错了,另一个则说,兴许是被黄鹂儿换成金子了。
郭英这边更加心知肚明了,查验了一番,只见着包裹里装着几件衣服,以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就是这个,那贱婢就是偷的我们夫人的荷包,金子就在里头!”
黄鹂儿冷眼旁观,已经懒得解释。
郭英打开一看,之间里头全是些女子用的珠钗、金簪,而且看上去都是惯用的,色泽有些暗淡。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几斤重的金子。
跟随郭英的人便喝了一声:“难不成,这回你们也要说,这是你们家夫人的钗环不成?”
对方的人像是说中了心事,讷讷不语。
这边却轰然大笑起来,奚落那人:“哎哟,我刚刚就想说,你们家夫人的荷包长什么样,你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会儿更厉害了,连你们夫人戴的钗环都记得款式,看一眼就能认出来?哈哈,只怕你们家主要追杀的不该是这姑娘,是你才对吧?”
黄家人见状,只得托词认错人作罢,扶着那个伤了腿的上马,灰溜溜地离开。
黄鹂儿对郭英等人自然是千恩万谢,因她容貌娇美,最先过去英雄救美的两个大汉不免生出些想法,各种打听她有无夫家、要去哪里、要不要和他们结伴同行。
亏得被这几人纠缠,拖了些时间,郭英又多看了黄鹂儿几眼。
忽然,这张被冷汗、沙尘减损了三分姿色的脸触动了他的记忆。
“不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肯定见过,还是不久之前。到底是在哪见到的呢?”
黄鹂儿自认这少年不可能见过她,即便是她从京城赶往江州的途中见过,也无伤大雅。
她微微一笑,企图说两句套话糊弄过去。
不料,这一笑倒是让郭英彻底把她记了起来。
“是你!你是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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