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堂银给她炫了一番技,李婆婆居然提着菜篮子回来了。
她脸色不大愉快:“天杀的老金牙,居然想在老娘面前出老千,被发现了还撒泼!哼,一天的好心情都被他败了~你们练得怎么样了?小秋啊,听阿银说,你昨天进步还不错,来,让婆婆我亲眼看看。”
夏娅狐疑地瞥了眼高堂银,这小子居然会替她说好话?
果不其然,等李婆婆检查过她的“家庭作业”后,那冷若冰霜的老脸便和在一旁偷笑的某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李婆婆皱眉发话:“这样可不行,你们过完年不是要去那个什么杏花杯吗?这样出去,你可别告诉人是我教的,我丢不起这个人……”
高堂银笑而不语,叼着早已凉了的包子愉快地路过。
忽然,李婆婆拍桌而起:“这样吧,阿银,你把你的两个小朋友叫过来,你们四人凑一桌实战,就当我顺便免费指导下他们……”
高堂银口中的包子差点卡在嗓子眼,一口没吞下去。
他不大乐意,然而抗议无效,只得蔫蔫地给二人打电话。
不料,二人喜出望外,不到十五分钟全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里甚至还提了腊肉、年糕、水果等物。
阿三笑眯眯道:“婆婆,这是我妈自己做的腊肉,可香了,比外头卖的好吃!您先吃着,要是好,我明儿再给您背几条过来~”
说罢,瞟了眼拎着超市临时买了年糕、水果过来的大智,得意地昂起了头。
“对了,这位是?”
夏娅早已提前戴上了口罩,防护措施做得很好,也跟祖孙二人“串通”好,帮她保密。
李婆婆随口解释了句:“亲戚家的孩子,过来这边玩,拉着我找人陪她玩,还要我做裁判呢。”
牌局很快开始。
出乎高堂银意料的是,只隔了短短几日,夏娅的牌技似乎有了点肉眼可见的进步。
比如说,从高深莫测的面瘫脸,进化成了肌肉表情丰富、但完全无法代表真实心情的演技派。
又比如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偏偏死盯着他的牌不放,让他有一种自己的牌已经被她看穿的感觉。
还比如说,阿三、大智两个来凑抬脚的家伙在她手上没讨到一点好处,就连他,也在第一局猝不及防地被夏娅坑了一把点炮。
李婆婆见状,终于露出一点满意之色。
“虽然基本功不够扎实,但天赋资质还是不错的。还有,你算牌还是不够精准,弃牌、择牌的依托多半还是直觉,这样可不行……”
李婆婆絮叨了几句,高堂银反应平淡,另外三个都竖起耳朵在认真听,尤其是阿三、大智两个,甚至还大着胆子举手提问。
“婆婆,我们学校老师说,要算牌,没人比得过机器,可我们人类最大的优点在于应变能力。太过依赖计算公式,可能会适得其反……”
李婆婆叉腰道:“扯淡!那是因为你们老师脑子不够,算不过来,才编的这套鬼话!”
说到这个话题,她又虎着脸,顺势批判了一番浅月高校近年来的教学方针。
“……怪不得,这些年咱们天麻国在国际比赛上的名次越来越靠后呢!老的老,小的小,该教的不好好教,基本功都没练好,就想走些歪门邪道的捷径!哼,我看秋家的家主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前几年秋老爷子去的时候,我还……”
李婆婆神情有些颓唐,摆摆手。
“算了,不说了。你们继续练吧,刚刚的毛病我都给你们指出来了。只说一遍,没有多的,自己想着怎么改……”
有了李婆婆的魔鬼特训加持,再有秋家老父亲的严厉监督,以及那帮水平堪比喜鹊街各大麻将馆高手的陪练,夏娅整个假期都在跟麻将牌为伍。
甚至,就连新年第一天,她还在研究李婆婆随手扔给她的《天风十八式》。虽然破破烂烂,她却如获至宝。
夏娅感觉,自己的进步一日千里。
当然,也不排除是阿三、大智这两个陪练比较菜,才反衬出她的英明神武来。
不过,从近来高堂银越来越多的沉默、越来越心虚气短的diss来看,她似乎真的脱胎换骨了。
半个月后,她在集训营里意外见到,她的夙敌、她的任务目标、她的仇家之女,花千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