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瘸一拐往前走,继续以平板的声线道出她的问题:“如果你的妻子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你的军衔是不是可以往上升一升?”
罗霄习惯性地又皱起了眉头,没回答,但他心里的答案早已成型。
自然是可以的。
由于制药工艺相对战前倒退了一大步,这些年来,高度依赖提纯等工艺的西药储备量越来越少,绝大多数国家黑市上的药品价格都在一路飙升。
南洲国只能转向各式中药、中成药,但如今不比从前,恶劣的气候带来的是种植业的大受打击。曾经种水稻的土地现在只能种麦子、玉米,而原来种麦子的地方现在只能种高粱、棉花之流。
更别提,药用作物的培育、种植难度也大大增加!
药品这东西,寻常人家还可以省着用,尽量不让自己受伤,可军队不行!
就算没有战争,军队也会有各种训练、实战演习,磕磕碰碰的,军人们总少不了要用外用伤药的时候。更别提,近几年南洲国经常和北边的中洲国在国境线发生摩擦,前线死伤较多,需要的药品也是与日俱增。
可以说,这个时代的打战不仅拼武器家底,还得拼药品储备。
如果,他能为药品短缺问题提供解决方案,并且是可持续发展的方案,想必上头不会不重用他!
罗霄上前一步,两人之间距离缩短到两米。
“所以,你是来找我做交易的?你不想离开罗家?”
夏娅却道:“如果你有能力,让我跟你离婚后不再需要被‘分配’,我当然不需要留在罗家。”
这话说得太直接,嫌弃之意十分浓郁,罗霄忍不住皱眉。
“这不可能。”
南洲国律法规定,除非一方家暴、出轨或是女方私自堕胎,无过错一方可以单方面提出离婚,否则,每段婚姻都要满3年才在“分配日”宣告结束。
像赵云书的这种情况,如果罗霄提出离婚,婚姻规划处会将婚姻破裂的责任归到“赵云书”身上。
当“赵云书”离婚、恢复单身,婚姻规划处不会等到下一个“分配日”才给她分配下一任丈夫,而是物尽其用地立马再分配。毕竟,打光棍的育龄男人比女人多得多,总不能浪费这一整年的大好时光。
夏娅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我知道不可能。所以,我的方案是,我们合作。如何?”
罗霄微微挑眉。
“意思就是,我们做一段时间的假夫妻。你罗家暂时为我提供庇护之地,我为你提供更大的利益,比如药品,比如升官。”
罗霄突然笑了下:“赵云书,我凭什么相信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只是个普通的纺织厂女工,学历还是初中未毕业,你的父母都是普通流水线工人,你哪里来的制药手艺?”
夏娅凉凉道:“谁说我要制药了?我种药不行吗?”
“什么?你不是不会种地吗?”系统C-137先罗霄一步发出质疑。
罗霄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急切:“你说清楚点,种什么药?怎么种?你是不是有什么独门秘方?”
问到最后,他又疑窦丛生。
“不对,她若真有什么方子,为何之前不拿出来?她虽是个女子,逃不过结婚生子的命运,但,凭着那方子,她怎么也能混个教师或保育员这样的清闲工作,不必在工厂里做苦活。”
“她这时候才来找我合作,会不会有诈?父亲说,是大嫂发现她和那小白脸来往,隔着墙不小心听到他们的阴谋,担心坏了门风、影响我在军队的前途,这才找人举报。她要是记恨我们罗家人,倒也不无可能?”
“她找这么个借口,要是我信了,她给个假方子,我再往上头一献,最后发现货不对板,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罗霄越想越觉得“赵云书”老谋深算,挖好了坑让他往里跳,再看面前的她,心里更是忌惮。
夏娅向来是个懒得打言语官司的人,在她看来,有那功夫猜度来怀疑去,还不如用来干正事。
她直接甩下一句:“给我一小块药田,三天时间。过后你自然能看到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