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有些担心,我这伤了脚腕的身子,要回去地府怕是有些难度,可没想到的是,我刚过了南天门那道大牌坊,就看到了久违的老熟人!
“老崔!”
崔珏一袭阎君黑袍,捋着倒勾儿胡尖,见了我先眼珠溜溜得打量了一遍,啧啧两声,竖起大拇指。
“牛x啊!”
……
回去地府的路上,他一直在不遗余力的嘲笑我。
什么我是第一个被驱逐出天界的鬼神,什么我竟然火烧月老府和三生石,他竟然都知道!
“你本该两个时辰前就出南天门的,却让我白白等了这么久,知不知道身为地府阎君,我很忙的。”
老崔见我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总算转了话题。
我冷哼一声,“谁让你等了,你不等,我也能回得!”
“嘁,就你这一瘸一拐的?”
老崔站在云头上,学着我刚才走出南天门的样子,扭着走了两步。
我气不过,凝起灵力朝他划拉了一下。
老崔侧身一闪,很是轻松得避开,眼神里飞快闪过一道光彩,“哟,这才几年光景,你这灵
力倒是增进不少。”
是吗?
不还是动不了你一根头发丝儿么?
我更不舒服了,撇撇嘴问道:“你咋知道我在天宫发生的事情的?”
“在南天门时,闲来无聊,碰到月老了。”
老崔走到我身旁坐下,一缕夕阳的橙辉映在他脸上,竟然将他衬得比往日好看了不少。
“我认识月老也有几千年了,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愁眉苦脸,嚷嚷着要去长生海找什么鲛绡纱来修复三生石。”
“鲛绡纱?”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老崔点点头,“这是长生海特有的一种妖灵的鳞片所化,朝暮宫里的那些长明灯,也是用那些生灵的精血点燃,才能长明不灭,不过鲛绡纱很是罕见,他此行怕是得费一番功夫了。”
“哦……”我点点头,对此并无兴趣,只是对月老仍有几分愧疚,他好心收留我养伤,我连人家的月灵洞天都给拆了,罪过,罪过啊。
老崔又道:“可有在天界找到什么法子,救活你的心上人?”
我沉沉得长叹一声,“总之……竹篮打水一场空,莫问,莫问。”
“你在人界的那几个朋友,这几年也来鬼门关问过几次你和叶定稀的消息。”
“嗯,我稍后便去人界看看他们。”
花荃和朱白二妖一定很担心吧,我这一去便是十一年,人间光景几多变,天上不过才寥寥数日,如今再回想,总有一种似梦似幻的感觉。
这么走神的一会儿工夫,我们已经回到冥界,眼前是无比熟悉的漫天昏黑,辽阔无垠的界域十分荒芜,有些地方甚至黑森森的,笼罩着浓厚的阴气,像是从未被人踏足过的秘境。
“那头魔兽可还在?”我问道。
老崔挥袖散了云气,与我并肩走在熟悉的忘川河边,点点头道:“在无间地狱待着,头一年在你的小茅屋里住了一阵,实在无聊,便一声不吭去了无间地狱,不过听甄忆莲汇报,每逢初一十五的,可没少对天骂你。”
我嘴角不经抽抽了两下,脚腕更是隐隐作痛起来,“老崔,你有没有什么金钟罩之类护体的法宝,我刚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