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孙彬恨不得把刚刚说的话吞进去,太打脸了有没有?
……
崇祯是在一间简陋的厢房里召见的韩云姝。
因为孙颜真平素不喜奢华,所以衙门里的布置也非常简朴,无非是青布帷幕,松木家具罢了。
就连摆放的瓷瓶都是残次品,色不正,胎也不薄,唯有瓶里的花儿鲜活可爱,是这单调房间里的唯一亮色。
明明是很简陋的房间,而斜坐在上首的男子也普通的很,就如同邻家小哥哥般。
可韩云姝却依旧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威压,这威压从四面八方而来,让人双腿发软,心慌气短。
韩云姝顺势跪了下来,她凄凉一笑,“民女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崇祯定定看着她,气氛一时有点压抑,良久……
“云姝小姐。”
“朕知道你为何而来,回去吧,朕是不会答应你的,你父亲所犯乃是谋逆弑君之罪,罪无可恕!”
“陛下!”
韩云姝哀哀道,“民女就只有这么一个爹爹,自小爹爹便待我极好,哪怕我再胡闹,惹了天大的祸,爹爹也会帮我摆平的。
如今爹爹惹了天大的祸,身为人女,又怎么忍心看着爹爹去死呢?陛下,民女曾经救过您,就不能见将功补过吗?”
崇祯言简意赅,“功是功,过是过,韩爌必死,而你可以活着!”
一滴泪水,滑落韩云姝的脸庞,这女子再不复昔日嚣张跋扈的表情,而是凄婉无比。
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韩云姝居然站了起来,她步步上前,突然笑了,“陛下,既然您不能赦免我爹爹的死罪,那可否答应我爹爹一个愿望?”
“说!”
崇祯话音刚落,韩云姝便猛的拔下头上最粗一根荆棘,三千发丝滑落,柔柔的披在肩头。
寒光闪闪。
那荆条的尾端居然是一把细长匕首,匕首尖端乌青一片,一看就是抹了见血封喉的毒液。
崇祯大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韩云姝求情不成,居然也要弑君?
此时这屋里就崇祯一人,连个侍卫都没有,虽然崇祯打的过韩云姝,但是……
她匕首抹了剧毒啊,划破一点皮肉就得死啊!
“陛下啊!”
“看来我完成不了爹爹的愿望了。”
崇祯还没听懂韩云姝话里的意思,这女人反手就将匕首刺入自个胳膊里了,瞬间……
她伤口处就肿了起来,流出黑色污血,然后这女人便缓缓倒了下去,似笑非笑的看着崇祯。
“疯子!”
崇祯狠狠骂了一句。
然后他一个健步冲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撕了韩云姝的粗布衣袖,露出她雪藕般的胳膊来。
也来不及寻找布条了……
崇祯直接将韩云姝的衣袖使劲捆在了她胳膊上,这才勉强止住了毒血流入心脏。
但是毒血必须最快速度的挤出来,崇祯左顾右看……
他猛的将花瓶砸碎了,用碎片在韩云姝的伤口处划拉了个十字,然后使劲的挤着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