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暄暄相信,林染一定能走出更光彩夺目的大道来。她对林染的信心,就好比林染对她的笃定。
至于她自己,呵,就算毁了又怎地?只要骆宾愿意,天涯海角哪里去不得?
骆宾当然愿意。他现在思考的是她愿不愿意。
“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师暄暄双手放在骆宾掌心里,两人对坐在沙发上。
不管是师暄暄第一时间布出去的线、还是阿妖,她知道事情最多不出两天,便会尘埃落定。
正是如扶苏所说的那样,只有师暄暄自己知道到底招惹了什么人。所以,她在心中推算之后,得出了某个结论。
不过她判断光凭那个莽汉不可能有这么大能耐,所以在那个家伙身后肯定还另有他人助推。师暄暄要的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不一锅端了,她意难平。
人,肯定能找出来。该怎么收拾,她绝不心慈手软。
问题是,一盆脏水泼下来,你就算把端盆子的那只手剁成肉泥,泼出去的脏水也收不回了。
洗?当然可以。但她想过了,她不想洗。
因为她本来就不脏。为何要洗?何况,她想都不用想便可预料到,真要发个声明,便又会站出一拨无事生非者再送一波冷嘲热讽。
这就是后遗症。你再委屈再冤枉也没用,人们会说空穴来风必定有因。泼脏水的不是个玩意、被泼的也未必是什么好人。搞不好就是因为利益,狗咬狗一嘴毛…
师暄暄在娱乐圈打滚十几年,洁身自好不代表不懂阴暗里的腌臜事。
任何一个行业都不是十全十美的,都有利有弊有阳光有阴暗。
你不能说因为一个医生品德不行,就说整个医疗行业都是垃圾,诸如此类不胜类举。
总之,师暄暄看得很通透。事情要解决,黑手要砍掉。不声明、不解释,不做别人口中满嘴毛的狗,也不再将自己放在别人的风景里。
因为从今以后,她不再只是她而已,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抬头看向骆宾,师暄暄的目光温柔而有力。
骆宾唇角缓缓弯起,最终弯成一个优美的弧度。他想好了,有些事总归是要做的。
虽然二十三岁的年纪怎么都到不了沉稳的地步,还是会生气、会愤怒、会想把那些诋毁他们的人全都臭骂一顿。但在看着她的这个瞬间,他明白自己眼下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媳妇早晚都是要娶的,在未曾遇到她之前,他也没想过自己将来的妻子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此时此刻,他不仅想到了,而且,他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