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的,晨风也是凉凉的,且还是冬日周末。
一般这样的日子里乔子夜都是蒙头大睡,宁可睡成一头猪,也不愿做一只早起有虫吃的鸟。
但此时他却出现在了山路小径上,偶尔蹲身在草丛间扒拉,经过一堆乱石旁时凑过去拿脚踢开石子拨弄着。
走路的姿势也奇怪极了,像一只躬着腰的猫,尤其他还穿了一身浅咖色的毛衣。
昨晚被蒙毅胖揍了一顿,手机被夺,用来压榨桑夏的唯一‘证物’就此无情销毁。
于是,被打回原形的乔先生又、双、叒沦落回润庐乃至明堂整座山头食物链最底端的男人。
但这些与他此时更糟糕的心情相比都不算个事。
他做了一个恶梦,但他又不确定那是一个梦。
天刚蒙蒙亮,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坐在床上。
但他清淅地记得,回到房后,点算了元慎热情大派送时获得的战利品,一样一样归拢好就美美地洗了个澡躺上了床。
虽说当时已近凌晨一点,但他可以百分百的确定以及肯定,他是躺着入梦的。
还以为会在午间被桑夏或者蒙毅唤醒,然后美美地吃上一顿午饭,再去明堂看看阿妖昨夜的收获…
然而,事实再一次力证了‘计划不如变化快’的至理名言。
乔子夜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一大清早就醒来,而且还是坐着醒来。
并且,更糟糕的是,他甚至觉得自己并没有睡着过。但他又确实做了个梦。
对!就是那个梦…
露台上,扶苏看着像只大黄猫在后山树林中‘匍匐’前进的乔子夜,心想这家伙又在作什么妖呢?!!
盯着看了会儿,晨光大作,那只‘大黄猫’还在山间乱蹿。
“你干嘛呢?”终于忍耐不了了,扶苏闪身过去。
陡然出现的扶苏吓得乔子夜一个哆嗦,手中不知哪儿拾来的一根枯木枝掉在一堆枯叶上。
山间许久没有雨水,落叶很容易被蒸发完水份,堆积在一块就像一垛干草。
乔子夜不自然地扯着嘴角笑了笑“吓我一跳,我以为谁呢。”
“这一大清早的,拾荒呐。”贯来知道子夜是个惜命的,人怂胆子小。
“没,没有。昨天小飞他爸送的东西,我点了点好像少了一样,找找…”
“你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却是越来越迷恋起这些不必要的东西了?”
嘴上这么说,身体很诚实。扶苏捡起了那只掉落的木枝递给子夜。
“嗤,说得好像你不用吃饭似的。”乔子夜接过木枝在地上来回拨着。
“行了,你贪财你有理。丢了什么?”
“不用,不劳你动手。”
“随你随你,那我回去了,你接着拾荒搜山吧。”说着话,扶苏不作它想打了个哈欠转身消失。
乔子夜看了眼头顶天光,时间不多得抓紧了!
千里来回奔波一趟,途中都没顾上喘口气,蒙毅确实是有些累了。刚回来就莫名其妙地被拖去参加了个冬至夜茶话会,老胳膊老腿都快僵了啊!
做为阴差时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身体机能的不适感,没有情感记忆也没痛感,只会干活、干活不停地干活。
解禁还原魂那会儿,蒙毅曾恨恨地骂过:贼老天,就知道奴役人,老子死了都不放过。然而此时他却开始念起当阴差的好来。
累也扛不住饿,睡着睡着就闻到了香味,醒来一看不早也不晚,恰好饭点。
“到底是年轻人呐!”洗漱一净的蒙毅靠在楼梯柱子上由衷地发出一声感叹。
只睡了五六个小时的桑夏此时正在厨房里忙活着,而某个跑去山顶解了一整夜惑的家伙则四仰八岔地躺在沙发上流哈喇子。
蒙毅不知就里,只以为扶苏是可了劲的偷懒,走过去抬起就是一脚。
“倒是能睡,干嘛不回房里接着睡,躺这儿干嘛。”
扶苏一脸茫然,揉了揉眼眶困难睁开眼睛,眯成一道弯线可怜兮兮地看着蒙毅“作何踹我?”
“吃饭,吃饭咯”桑夏边解着围裙边走了过来“耶,不要动。”
……沙发上、沙发旁两男子奇怪极了,为何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