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听着君璧话里的意思,全然把她排除在外,好似这里她是个外人一般。她心中暗暗责怪自己太过掉以轻心,君璧这个狐媚子,真会扮猪吃老虎,那软弱可欺的模样原来都是装的!
画眉又气又急,委屈地看向颜凌寂,却发现他只顾着把玩君璧的小手,对君璧刚刚说的话完全没有在意。她心里的嫉妒如同一把烈火,燃起了斗志,也燃尽了她的理智。
画眉狠狠扯着手中的帕子,一时间没了以往的分寸,话脱口而出:“阿璧妹妹可真是好福气,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拴住了少爷的心?可否教导一二?”
这话一说出来,不只是君璧,连旁观的颜凌寂都不禁挑了下眉。这话的意思应该是在暗示君璧惑主了。
君璧暗笑,看来画眉是今日准备要把自己作死了,她严肃认真地说道:“画眉姐姐谨言!这话要是让旁人听去,该怎么想?”
画眉听君璧胆敢教训起她来,正要继续反驳。颜凌寂突然悠悠开口,“画眉。”
他的声音略显低沉,嘴角带着浅笑,眼神微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若我记得不错,你之前似乎少来了一趟。”
画眉心中一颤,身子微微发抖,跪到了地上,“奴婢不敢。”
颜凌寂依旧带着微笑,抬眼赏了她一个阴郁眼神,“你怎么不敢了?之前不是说自己来了癸水,不方便吗?”
颜凌寂当时正处在情绪低落又疯狂失控之时,若是画眉可以好生劝慰,真心相伴,也许就会是另一番光景了。画眉是自小伺候在颜凌寂身旁,颜凌寂对她本就不同,这种感情自是红玉远不能比的。只不过可惜,这么好的机会,她却没能好好抓住,还避之唯恐不及。
画眉脸色苍白,委屈可怜的眼泪夺眶而出。
君璧看了看有些狼狈的画眉,转过了头,她不是本身,对于可以轻易推自己到危险境地的人,她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况且本来相安无事,是画眉不甘心,上赶着作死。
君璧在颜凌寂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姿势慵懒地窝在他的怀中,拉过他墨黑的发丝在掌心把玩。她并不打算干涉颜凌寂处理画眉。
“我饶了你一回,你怎么还不知道消停?”颜凌寂拥着怀里香软的女子,语气波澜不惊,却莫名得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画眉起初以为只是平常的问责,于是摆出卑微的模样博取怜惜,听到这话,她心中一惊,慌忙解释:“奴婢不敢,那日……那日奴婢确实不方便,怕让少爷沾了晦气。”
画眉一直算是受宠的,虽然颜凌寂并不是温柔体贴之人,但是念着多年情意,对她总会多些宽容。
画眉如今看着君璧受宠,而自己被这般冷落,更是把全部过错都怪到了君璧身上,对她又添了几分怨恨。
颜凌寂并不想听画眉啰嗦,他盯着画眉颤巍巍的身影,眸色微暗,突然又露出一个摄人心魄的笑容,“那你就现在发誓好了。如果你骗了我,就把你剁碎了去喂狗,好不好?”
他用自己清润的嗓音,云淡风轻地说着狠辣残忍的话语。
画眉自是知道颜凌寂的手段,她重重趴伏在地上,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