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把手里的碗放到一边,跪在床上把平哥儿的头紧紧的抱在怀里,轻声哄着他:“平哥儿,这话不许跟旁人说,他们会害你的,知道吗,千万不许说。实在伤心的时候来跟姝儿说,姝儿护着你,永远都不会害平哥儿。”
平哥儿无声的哭着,泪浸湿了姝儿一大片衣襟。
夜里姝儿正睡着,突然感觉身上紧的她喘不过气来,睁开眼睛就看到平哥儿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正紧紧的抱着她。
姝儿轻声哄着:“平哥儿,去睡觉好不好?”
平哥儿白日里哭的多了,这会儿嗓子还有些哑,却是听上去那么好听,除了他那痴儿艰涩的表达外,在这夜色里简直有些诱惑人。他轻声说着:“媳妇儿,不死,要平哥儿。”
姝儿知道他自从挖到他娘亲的“宝贝”,就勾起了他混沌的心里深深的悲伤,便温声哄着他道:“姝儿不死,姝儿还要保护平哥儿呢,怎么能死呢。”
平哥儿把头埋在她怀里,闷闷的说着:“媳妇儿,不走,不要,平哥儿。”
“姝儿不会不要平哥儿的,放心,去睡觉好不好?”
平哥儿的大头在她怀里摇了摇:“睡觉,媳妇儿,走,不要,平哥儿。”
本是一个睡在炕上,一个睡在床上,结果平哥儿就是说什么也不肯放开姝儿,就这么紧紧的抱着她,把头扎在她怀里睡着了。
也不知这夜里有什么虫子,哪里也不咬,偏生把平哥儿隐秘处咬了个红肿的包出来。
这事儿却是提醒了姝儿,于是她把平哥儿拉到面前来,在他耳边一遍遍的教着,平哥儿就小声的跟她学着。
结果,今日里兵部侍郎府就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傻子大少爷发了狂,跑到了外院老爷书房里。躲在老爷桌子底下,一直叫唤着:“疼疼,春杏,要睡觉,掐掐,疼疼,春杏,生儿子。”
这话由小厮传了出去,满府的人都在取笑着春杏。那大少爷傻的透透的,除了吃他也想不到旁的。
郑侍郎当下就去了后院,冲进夫人院子里怒吼着:“春杏原是你送到平哥儿院子里头的,出了这等事你还在这儿等着看笑话不成?”
夫人这会儿也是刚听说这事儿,咬着牙叫人把春杏绑了来。
郑侍郎二话不说,便让人在夫人这院子里把春杏乱棍打死了。而大少爷那院子里的下人收拾春杏的东西,却收拾出一包药粉来。郑侍郎叫人去验,难不成这下贱坯子还要给大少爷下春药不成。
结果验回来,那是一包断肠散。而这府里就都在传,怕是春杏要毒死的是大少奶奶。大少奶奶一死,她又是这府里的老人儿,便可霸着大少爷了。
府里找来大夫给大少爷治伤,却被大少奶奶给赶了出去,说再也信不过这府里的人了,大少爷的事儿她事事都要亲自做。
平哥儿听了姝儿的话,便被奖励了鸡腿。这会儿府里闹的人仰马翻,他却躺在炕上悠闲的吃着鸡腿,听着姝儿跟他轻声说着话。
直到府里安生下来,姝儿这才有心情带平哥儿出府去铺子上,他们在这京城里就这一间铺子。本是要买庄子的,可这时姝儿才发现,这京城里的物价不是她承受得起的,于是便更加用心经营着绸缎庄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