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只能闭嘴了,可谁告诉她,一个丫头会有这么大的权利吗?这简直就是一家的主母才能做的事,她当如何是好?
她还在低头想着,七少爷便朝她伸出手来:“在公中给我支一百两出来,我用来应酬,你便这样落账就是。”
悦儿霍的抬起头来:“做什么样的应酬需用到一百两,哪有这样落账的道理,也没有个细目。”
七少爷颇有些尴尬的用指尖搓了搓额头:“那,五十两也行。”
悦儿还是不依不饶,非要问出个究竟,不然她管着账呢,怎么能落这样的糊涂账,以后这院子里的人都这么干,还不乱了套了。
末了七少爷只好说:“你们都有月银呢,我也没有个月银,总有些吃喝上需带些银两在身上。”
这样说着悦儿到是不再逼问了,便拿了五十两与他。
悦儿去看账本了,七少爷把五十两银子交到小川儿手上。而小川儿一头雾水的听主子突然警告他:“一文钱花出去也要有个出处,账面上需仔细着些。”
这可把小川儿吓的不轻,莫不是主子怀疑自个儿贪墨了银子不成?这可是天大的冤枉,他可是自小跟在主子身边儿,替主子背过锅挨过揍,就是没替主子乱花过银子。
悦儿还是担忧着,问七少爷:“少爷,我的身份暴露了,昨日也在这京城里没轻闹腾。如今这么出去,真的没事吗?”
“没那个必要遮掩了,该知道的自是知道。你还是岳晨星,有着沈夫人嫁掉的那个“沈悦儿”,就当是替掉了你罢。”
其实不过是他不敢再这么放任了,杨沫找来那次他就十分气恼,这要赶紧把这人打上自己的标签才是。
她沈悦儿是我七少爷的人,管你新识还是旧识的,都能滚多远滚多远。本是依着他原本的计划,定是要再避着些的。
听暗卫报了她昨日里的事,特别是端午说小姐还是要找谢公子的,七少爷便不管不顾的回来了。
过午带悦儿出去看戏,到了戏园子自然进了包厢。悦儿平生头一次来,看见什么都稀奇。
七少爷对身后的小川儿道:“一品阁的雪片糕,后街街首白家药铺里的九制乌梅,方家糖肆里的姜糖和龙须糖各来一份。去一品阁时让他们炖上一盅解腻的汤水,不要甜的。”
小川儿飞快的跑出去替主子办事,每买一样东西都仔细着价钱。回来后把东西一样样放好,便去借了笔墨把帐记上。
元宵在身后伺候着,悦儿的注意力始终在一楼的戏台上,而七少爷则是一边注意着她,一边注意着对面的包厢。
包厢都是帘子卷起一半来,若是不看戏了想在这儿吃着喝着,也可以把帘子全落下来。七少爷要的包间是三副帘子的,只有悦儿那面是卷了帘子,而他这边则是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