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在马车里笑闹了一会儿,这时,只觉马车竟是原地不走了,如婳伸脖子瞧向外面,路竟是堵的越发厉害了。
“娘亲,婳儿不懂,为什么寿宴不在侯府,要在这外面的园子里办?我记得小时候这里原是一条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变作了这样一座大花园。”
如婳此言貌似孩童天真之语,但凤夫人听在耳中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叹道:“是啊,乐陵侯府生生的将濉河截流改了道,这样一来花园里的景色是万中无一美不胜收了,只可惜下游靠濉河吃水灌田的人们平白受了这无妄之祸。”
“爹爹,那官府就不管吗?”如翎神情认真,忍不住问道。
凤尚卿皱眉摇头道:“这乐陵侯祖上曾是开国的功臣,在这云洲地界可谓根基深厚,轻易动弹不得。这样的勋贵之家,官府又如何敢管?”
如翎秀眉轻蹙,眸中不觉涌出憎恶之色。
如婳捧着杯子,微微眯起了眼瞧着那越来越近的园子,唇角慢慢噙上一丝冷笑。濉河之水,是流经云州的数条河流之一,离了它虽然不会对云州的耕灌有致命的影响,但若是胡乱改道令河道不畅,当汛期到时,极容易发生决堤泛洪的灾殃。这乐陵侯府为了自己一己私利,就敢做出这么胆大妄为不计后果的事情,当真以为山高皇帝远,无人制得了他?
再者,底子虚空的侯府哪来这么多的银钱够他们折腾这么大的工程?
马车吱呀一声,终于停了下来。
如婳下了车才看见,园子大门口的空地上达官贵人们的马车停了一路,此刻众多的夫人小姐们都在陆续下车,见凤家的马车到了,四周围的人都向这边望了过来。
凤家大小姐的美名整个云州城都有所传闻,只不过如翎平日久在深闺不爱抛头露面,因此并无太多人见过她的花容。今天有此机会,一些家中有儿郎尚未婚配的夫人们都忍不住向凤家马车投来好奇的目光。
车外的丫鬟撩起了帘子,凤尚卿和凤夫人先后相扶着下了马车。
这边凤尚卿刚同凤夫人交代了几句话,便被几位生意场上相熟的朋友拉去了另外一边说话。
如翎整理了下裙衫同如婳一起出了马车,脚刚踩在地上,就看见有几位面熟的夫人们同她们这边走了过来。
“凤夫人,这两位仙女似的丫头就是如翎和如婳吧?几年不见,竟都出落的这么漂亮,真是羡煞人也啊!”其中一位脸型圆润身材丰腴扮相十分富态的夫人看着凤夫人身边温婉美丽又娇俏可爱的姐妹俩,笑的极是殷切。
“是啊,如翎婳儿,来拜见诸位夫人。”凤夫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