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先是听到城主房中似乎有人在争执,和乒铃乓啷器物砸倒在地的声音,然后,然后不一会儿,就看到,看到副城主从城主房内出来,手上抓着一,一把带血的剑,匆匆离开。”似是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小厮再次失了冷静,急忙对着林潇使劲磕头,“公子饶了我吧,我什么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听了小厮的解释,林潇和喻子衿两人相视,皆是微微皱眉。
“除此之外,可还看到别的东西?例如一个满身是伤的男子。”林潇道。
“没有,真的没有,我当时非常害怕,躲在草丛里,直到有好多人赶来,我才出来的。”小厮停下磕头的动作,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似乎确是对其他事并不知情。
“今日之事不可外传,否则......”见小厮的模样,林潇微微摇头,若是再强迫他多加逼问,怕也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语罢,不等他磕完最后一个头,施易便受命拎起小厮的衣领,一运轻功朝灯火处掠去,将他带回。
“先回去。”林潇道。
虽然经过小厮之口,再次证实了陈平所说,但林潇仍旧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而且,如今所有的证人证词,似乎都指向了副城主是杀人凶手,反而一条关于陈平的消息都没有,作为这个事件的一大关键人物,不可能如此没有存在感。
再者,陈平曾经说过,城主和副城主一直以来处于敌对关系,李岩一心想除去城主的势力,昨夜若真是手刃城主,怕也是在除去其余城主党派的基础上。难道真的是副城主做事有所疏漏,导致让一个小厮看了行踪?
“好。”明白林潇心中所想,喻子衿也感到困惑。但此时,与其留在这里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苦思冥想,不如先回林府,再好好分析一番现下的情况。
林府正厅。
“如果按刚才那个小厮说的那样,行色匆匆,拿着一柄带血利刃,匆匆离开的副城主李岩,便有极大的杀人嫌疑。毕竟一切带有指向性的直接证据,现在都指向他。”喻子衿道。
“表面上看,确实如此,但奇怪的是。我仔细观察过城主房中倒地的瓷瓶,木椅檀桌上的剑痕,还有那柄遗落在地上略有损伤的剑......确像是一人所为。”林潇略微思索,“那么那柄剑,很可能就是凶手的杀人武器,且不说为何他会将凶器遗落在案发现场,这点也不能对上方才小厮所言。”
“桌椅上的剑痕,都是来自那把剑?”喻子衿大惊,若按林潇这么说,便不存在小厮口中的争执一说,“那剑上凝固了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小厮说看到李岩带着一柄带血的剑离开,而城主房内却遗留的着这柄杀人的剑。”
“问题就是出在这里。”林潇不禁皱紧眉头,从始至终,要么是小厮说谎,要么就是还有其他不为所知的事情尚未揭晓。
“还有,阿珊说老管家中了蛊毒,这又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管家的立场原因,南岳人想要除掉他?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李岩便没有道理要留他这么久,反而会更好地为他积累威望,尽早除去岂不是更好。”
喻子衿再次发问,整件事情貌似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也绝不是寻常的夺位之争,李岩、管家、陈平之间的关系像一层迷雾,等待着二人揭开。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在牵引着两人卷入这个神秘的漩涡。
“我已经让施易守在城主府,要想破局,这个不知从哪儿来蛊壶便是关键,这暗中的人等不了太久,一定会有所动作。”林潇微微眯眼,眼神中泛着一抹野兽猎食般的光芒,邪魅一笑。只不过神色转瞬即逝,因而喻子衿并没有注意到。
第二天。
天色还未完全亮起,林府的大门处就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喊叫,“林潇!子衿!出事了!”百里珊一路奔波,面色通红,待到停下来的时候,整个人上气不接上气,双手扶在大腿上,吃力的稳住身形。
闻声赶来的林潇见百里珊的样子,不禁眉头一皱,立马上前,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怎么回事......蛊虫出事了?”林潇虽是询问,但语气中却带着一种了然和肯定。
在昨天发现城主府的蛊壶后,百里珊就将子母蛊中的子蛊藏在蛊壶之中,如若蛊壶有动静,她手上的母蛊便会有所反应,此时百里珊火急火燎的赶来,必定是蛊壶出事了。看来,真正的凶手按奈不住了,林潇心道。
“对,蛊壶应该是被人带走了,母蛊感受不到子蛊的气息。”百里珊急忙道,轻轻喘着粗气,“施易呢,他还没回来吗?”
“不曾。”料到近日蛊壶应当会有异动,因而林潇便派施易守在城主府,但此时蛊壶出事,施易却并未回来禀报,恐怕城主府的情况有些棘手,制约住了施易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