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一一进行搜查,轮到喻子衿时,搜证的是一名年纪相仿的婢女,来者两手相握,头低低地垂着,“这位小姐,冒犯了。”
“来人,抓住他!”婢女正准备为喻子衿搜身,就被副城主的当头大喝打断。怎么回事?
只见宴厅靠近主坐的位置,七八个侍卫蜂拥而上,围住一名身着暗红色长衫的男子。
“你胡说!这是栽赃!我为何要毒害城主!绝无可能!”男子一脸愤怒,挣脱开抓着他的侍卫,急急辩解。
“物证在此,你有何话可说!”副城主手持一个刚从长衫男子身上搜出的迷你白瓷瓶,严声质问。
“城主待我亲如兄弟,我有何理由谋害城主!”长衫男子再次被两名侍卫扣住双手,却仍旧不停大声喝道,“是你!是你陷害我,你一定是自己想坐城主之位,便以我之名除去城主,这样一来,既能当上城主,又能少了我这个阻碍!”
“一派胡言,来人,带下去!”副城主听后,脸色几不可闻的微微一变,却又很快恢复神色,吩咐侍卫关押仍旧高声申辩的长衫男子。
“你这个恶毒的人!枉城主一番苦心!”长衫男子的声音渐行渐远,却依然回荡在宴厅之中。
“诸位,今日情况特殊,此宴恐无法继续进行,在下在此赔罪了。”语罢,副城主朝众人俯身恭言。
“那我们身上的毒怎么办!”有人发出质疑,城主方才中毒昏迷的情况,众人仍是历历在目,明明是兴致参宴,却是败兴而归,还落得个身含剧毒的地步。
“诸位不必担心,刚刚大夫说了,此毒沾染一些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可解毒。”见众人皆是一副恼怒的模样,副城主立刻出言安抚道。
休息几日便可解毒?但城主却是中毒昏迷未醒,同样是喝酒,有何不同,若仅以此为说辞,未免漏洞百出。难道城主中毒之事,另有隐情?喻子衿心道。
似是读懂喻子衿心中所想,林潇微微俯身附耳说道:“先回去吧,此事没这么简单,呆在这儿也没什么用。”
“好。”喻子衿点点头。
林府正厅。
林潇与喻子衿两人离开月湖后,便直接赶回林府。
“林潇,此事你怎么看?”此时,喻子衿脑子里已是一片混乱,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太令人匪夷所思。
林潇并没有立刻回答喻子衿的疑问,而是坐下思索了一阵,方才缓缓开口:“听闻城主膝下无子,若是中毒身亡,按理来说,其弟会是下一任继承人。但传言,实际上城主与其弟弟相处并不和睦,反而与一名下属私交极好,甚至似有位传于此人的意思。
再看今晚,城主中毒,下属被抓,城主之位空闲,最终有能力继承其位的,恰只剩下这位弟弟。若说是副城主想以此上位,栽赃嫁祸,也未有不妥。
但奇怪的是,众人皆被下毒,却唯有城主危及生命。显然,要么是下毒之人行事并不想伤及无辜,要么就是在场之中有他不想伤害之人。
还有,方才验毒查凶时,除了我们两人,青王世子也未曾饮酒。你我是因为警惕,那他是因为什么?”
“他有可能早就知道酒中有毒!”喻子衿恍然大悟,“若说百里殊帮副城主夺位,就算是拉拢了晏城这一股势力。又想顺道通过此毒,借副城主之手除掉我们。但我们与百里殊并无恩怨,且昨日方第一次遇到,他为什么想要除掉我们?”
“你要知道,百里殊从何而来。你我二人的身份并没有特别隐藏,昨日他刚见到我们时,便已知晓我是林家二公子,自然,你的郡主身份他也不见得查不到。
副城主与百里殊联手是为城主之位,因此他并不想伤及无辜,便私下将众人酒中之毒替换。而百里殊虽然很可能已然猜到你我二人的身份,但应当不是想趁此除掉我们,他大概能够料到,你我二人如若参宴也不一定会饮酒,那么中毒之事也并不以能成。
但事实上,百里殊却仍是出言邀请我们参宴......”语罢,林潇更是皱紧眉头。
他没有告诉喻子衿的是,当下北蛮有意来犯,战王秘密回京,到时少不得要亲自出兵镇压。此时百里殊欲对喻子衿不利,最有可能是想借此牵制战王,这么一来,百里殊便是与北蛮有了牵扯,事情就会复杂许多。
再加上来晏城时,出现的神秘黑衣人......
“早点去睡吧,别想太多了。”林潇见喻子衿哈欠连连,而此时一时半会儿也商讨不出结果,便提议道。
“可是......”喻子衿虽然犯困,却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
“没那么多可是,先睡饱了,才有精神,剩下的事明日再说。”林潇柔声道。
“嗯。”喻子衿乖巧应答。
林潇哑然失笑,这个小丫头,没精神的时候便乖顺的像只兔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依旧跟个孩子似的。
夜空中的星星在不停的眨巴着眼睛,月亮静静的呆在一旁,听着星星们的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