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瑜和十一郎紧挨着,他们的袍服交叠。梦中他们共同经历了前世的苦痛,十一郎的死,让萧瑾瑜深受打击。失去双腿的疼痛,再重新经历一遍,更让他痛不欲生。
他们眼睁睁看着左相沈家被右相府和文宣公府围剿,被冤私通外族谋反,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由此整个官场被右相赵夔大肆清洗,一时血流成河。
面对内忧外患,萧瑾瑜却无能为力。
敌军入关后的逃亡日子,食不果腹,饥寒交迫,皇家贵族公子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被人围剿落入寒江时,那刺骨的寒冷,让人冷到了灵魂里。
等到他的灵魂脱离躯体,他和十一郎又见面了。
两人一直飘,飘到了一个山村,他们看到了一个小女郎,她好小,才几岁的样子,和一个老婆婆相依为命。他们便一直跟着她,因为她的灵魂深处有种青莲的香气,让他们觉得熟悉又舒心,莫名其妙地被吸引。
这村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怎么可以重男轻女呢?小女郎的父亲对她一点也不好,常年不来看她,也不给生活费。她和老婆婆虽过得清苦,但她还是在跌跌撞撞中长大了。
这女郎及笄的时候,和她相依为命的老婆婆油尽灯枯,离她远去了。看她哭得可怜,萧瑾瑜和十一郎心里也很难过,却又帮不了她。
这女郎真坚强,她靠着老婆婆留给她的一点点财产,考上了帝都的大学,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她那父亲一时高兴,喝多了酒,给了她一些银钱。
萧瑾瑜和十一郎就像在看一场无声的电影,他们听不到这女郎交流的声音,这女郎书写的文字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只有少数文字和他们大曌是一样的,且他们的文字横排,让习惯是排版的他们很不适应。
他们跟着这女郎去了高楼林立的帝都,满大街都是大铁盒子。还跑得还那么快,萧瑾瑜觉得很不适应,便一直跟在这女郎身边,不愿离开。
十一郎像个好奇孩童一样,到处乱窜。有次好几天都没有找到回家的路,他好不容找到了萧瑾瑜和女郎,便吓得再也不敢乱跑了。因为帝都太大了,他不太记路。
这女郎很快就长成了贞静美丽的青年女郎,她大学毕业了,去了一家很大的商行就职。她终于挣了一大笔银钱,买了两套大房子。萧瑾瑜觉得他和十一郎也有自己的家了。
可这女郎碰到了一个青年郎君,他们相爱了,成亲了。
那女郎竟然入赘到郎君家中了,让十一郎不高兴了很久。
萧瑾瑜还劝十一郎道:“你别不高兴,只要女郎高兴就好,希望这郎君能对她好。”
“若是他对她不好,我们也没办法啊!你看我们就只能这样飘来飘去,什么也做不了。他们说话我们听不到,我们说话他们也听不到。甚至他们都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我们只能看着他们。”十一郎沮丧地说道。
“你别着急,看看他们以后过得怎样再说吧!”
他们成亲后,这郎君就开始不珍惜女郎了,对她一点也不好。那郎君根本就不照顾她,还需要她劳心劳力地照顾他。那时女郎都有了身孕,还要照顾夫郎,真是过分!
萧瑾瑜看了也很不舒服,十一郎嘀嘀咕咕咒骂了那郎君很久。
很快,这女郎生了个小郎,她将小郎照顾得很好,也教了他很多知识。
女郎坚强又乐观,手中银钱充足时,她经常会带家人出去游玩,还乘坐那种可以在天上飞的大铁鸟。
萧瑾瑜和沈灵均跟着她,想要和她一起坐坐那大铁鸟,可是他们根本进不去,呆在外面,风又太大,他们根本就挂不住,只好回家等着女郎。
不过快乐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女郎夫君的母亲来了,那就是个恶人,简直比泼妇还坏。
女郎过得很不高兴,她想和离,可他夫君却设计让她再次有孕了。
他们真的是十月怀胎,这次十一郎仔细算了怀胎的时间。
女郎有孕,她夫君还是不照顾她,还天天外出游玩,深夜才归家。
十一郎直说道:“这女郎是个傻的吧!这样的夫郎不休了,还留着干嘛?她就应该多娶几个夫郎,这样,哪个夫郎对她不好,就休掉。看他们还敢怠慢她不?”
萧瑾瑜却摇了摇头道:“十一郎,你不觉得这里很奇怪吗?他们穿的和我们不一样,且他们的生活与我们也不同,重男轻女,女子嫁给夫郎,只能嫁给一个呢!”
“那她就应该和离,再嫁一个好的。”十一郎说道。
“可和离好像很不容易呢!”
这女郎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了,她的夫君不在。那群穿着白衣的人将女郎的肚子剖开,把孩子取了出来。
那场面真的好可怕,萧瑾瑜和十一郎都有些不敢看。
女郎流了好多血,那群穿着白衣服的人在拼命抢救。可她还是死了,孩子倒是活了下来。是个红通通的小女郎,她在那里哇哇大哭。才刚出生,她娘就死了。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