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一百六十四年三月,有人送过来一块玉佩,说会在萦儿十七岁生辰之前来求娶,若是生辰前夕未来求娶,亲事作罢。那个人也是你的人吧!”大郎君问道。
萧瑾瑜点个了点头道:“那时我已中毒多年,年近二十,别的皇兄,甚至皇弟们都陆续嫁了出去。而我却因身体原因,婚事受阻。我知道,娘子十七之前不会定亲,也不会成亲。我想若是我能在娘子十七岁生辰前解了毒,就会请母皇赐婚。若是不能,我也不会耽误娘子。只是没想到娘子提前来了长安,又机缘巧合地帮我解了毒。”
“帮你解毒?我怎地不知,玉郎不会弄错了吧?”孟萦一脸疑惑地问道。
“去岁正月二十七,倒春寒,之前下了场大雪。那天晚上,你的马车是不是撞了人?你发现他昏迷,且身中奇毒,然后用你那颗珍贵的解毒丸救了他。当时白芷不肯,最后拗不过你,还是给他服了解毒丸。”
“他竟然是你,你怎么知道是我?你当时昏迷,我让白芷将你送到医馆,就跑掉了。当时我在长安无依无靠,不想招惹世家权贵。没想到竟然救得是你。”
“其实我当时并未昏死,只是迷糊,你的声音我多熟悉,你和白芷说了那么多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临下车前,我取了娘子的荷包。就想着,等身体调理好之后,去找娘子。再后来,就是我请黄简然帮我调理身体。”
“初次见睿亲王,微臣就觉得莫名熟悉,原来微臣曾为殿下调理身体百日之久。如今殿下身体无恙,为何一直如此消瘦?”简然不解地问道。
“为防母皇贸然赐婚,我便一直未对外宣布毒已解的事。就是想等娘子殿试过后找机会,请母皇赐婚时再说,故而一直有意克制饮食,保持消瘦的身形,以免母皇有所察觉。只是没想到母皇听说娘子心仪卫家大郎之后,便临时赐婚,还将婚期定的这么急促。委屈娘子了。”
萧瑾瑜在这点上,有所保留,就是不想让孟萦觉得赐婚一事上,他算计了她。
可大郎君却不傻,问道:“那你为何又以谢五郎的身份接近萦娘?”
“若不这般,娘子不肯与我交往。”
萧瑾瑜知道孟萦对父亲向来是报喜不报忧,定然不知萦娘去年七月半被刺杀一事,便将此事说了出来。并非他想要在大郎君那里邀功,而是想转移话题。
“靖安候府刺杀娘子一事,我让御史告到了母皇跟前,后来经父君建议,靖安候世女领兵出京剿匪,去岁底,她死在南境。也算是为娘子报了仇。”
“我竟不知萦娘在京如此艰难,若是知道,定然不会让她入京科考。苦了萦儿。”大郎君一脸疼惜道。
“那都过去了,爹爹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孟萦不原爹爹为她操心,故而安慰道。
“后来,我与娘子合开银楼,打击靖安候府的银楼,再过不了多久,靖安候府的几家银楼就开不下去了。娘子也能一出心中郁气。”
“自从去岁,钟瑶光离世,我与靖安候府的恩怨已了,只是没想到钟维朗还想纠缠不清,一想到他做的事,我就愤愤难平。”
萧瑾瑜:“他不会再纠缠娘子了。”
“他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弃纠缠?”
“娘子中相见欢那次,在天香楼三楼的包间,他尾随孔尚进了包间,打晕了他,准备非礼娘子,我带走了娘子,让暗卫点了幻香。孔尚睡了钟维朗。后来,娘子与我成亲筹备期间,他从巫人手中购买了情蛊,他服了母蛊,让人给娘子下子蛊,我让人卖了破绽,拿到了子蛊,下给了孔尚,如今他们二人难分难舍。孔家怕闹出来难堪,便应了右相家的求娶,六月初,将孔尚嫁入丁家,钟维朗作为陪媵入丁家。”萧瑾瑜虽不想孟萦觉得他行事狠辣,但他不想孟萦从别处听到这件事后,再对他有想法。
大郎君觉得皇家做事向来无情,但他终归是为了保护自家女郎。他便闭口不言,不做评论。
孟萦听了这话,觉得钟维朗真是魔怔了,且孔家如此行事,实在是有失体统。
“娘子不会怪玉郎行事狠辣吧?”
孟萦摇了摇头道:“玉郎为我做这么多,我怎会怪罪?去年,丁家无端对我痛下杀手,若不是玉郎,我恐怕早就沉尸水底了。如今丁家、孔家和钟家还是纠缠到一起了,只怕更不好对付。”
“根本不用应对,他们三家若是齐心,倒是难以对付。可现在孔尚与钟维朗这般行事,还一同嫁到丁家,丁家岂肯吃这种暗亏,就算明面上不好闹起来,暗地里怎么会不怨?他们内部矛盾重重,不可能齐心,说不定就内斗起来,让人坐收渔翁之利。”萧瑾瑜轻笑着说道。
这辈子他们三家还是与上辈子一样纠缠在一起,上辈子他们还算齐心,这辈子恐怕意难平。就等着他们三家一同覆亡吧!
“那说说相见欢吧?可有解药?”大郎君问道。
萧瑾瑜就知道孟萦哪怕有片刻的理智回笼,就会发现不对劲来,她肯定不会认为她爱上了玉郎。萧瑾瑜从袖袋了取出一张纸,递给大郎君,说道:“这是我让手下太医找到的关于相见欢的药性及解法,因为记录太少,有不少是他从野史中看到的只言片语推测出来的。”
大郎君看得很细致,最后发现相见欢的药效竟然会持续百日之久,虽对身体并无大碍,若是萦儿这般纠结,也会累及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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