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萦强忍不适站定,立马掀开袖子去看自己的守贞砂,发现它只剩下如桃花般的淡粉了。这守贞砂算是异世的东西,跟着她快五年,几乎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现在突然消失,她还有些不适应。孟萦放下袖子,疑惑地看着五郎和十一郎。她翻开五郎的左袖子,发现他的守贞砂与自己的差不多一个颜色。然后她又去翻十一郎的左袖子,他左臂的守贞砂仍如新点的一般殷红。
她不是在做梦,都是真的。那为何她会产生犹在梦中的感觉?孟萦觉得自己被雷劈了。
孟萦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五郎,你,你不会,你不会是我在梦中祸祸的吧?”
听了孟萦的话,十一郎笑得前仰后合,就连五郎也被孟萦逗得抿嘴笑了起来。
孟萦双手捂住脸道:“来道雷劈死我吧,简直无颜以对!怎么会这样?”
“萦儿不要自责,你这是中了药的缘故。孔楠她为了凑成你和孔尚,给你下了相见欢。这个我们回头再说,今日先出门,一会儿要进宫谢恩,路上人多,不早点出发,时间就赶不及了。”
“让我好好想想,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回去静静。”孟萦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准备回家去。
“萦儿别走,府里准备了朝食,你现在回去,我们就来不及早朝了。咱们先用朝食,要不然今日打马游街一路下来,午时都不一定能结束,你昨天只用了些流食,今日不能再饿着了。你刚才不是说饿了吗?”五郎拉着孟萦说道。
“我,我觉得无颜面对你们,心情太复杂。”孟萦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还有什么不好面对的?娘子,你不会想就这么算了吧?”十一郎问道。
“十一郎,不要逼问我,我脑子很乱,让我好好想想。该我承担的责任,我自会承担。五郎,相见欢是什么?”
“这个等今日你跨马游街之后再说。我们先用朝食,然后出门入宫。”五郎提醒道。
“好吧,感觉有些怪怪的,心情莫名愉悦。”孟萦小声嘀咕道。同时,她又暗自庆幸,幸亏没有在梦中祸祸十一郎,否则以他的作精附体,这辈子她是甩都甩不掉他。
萧瑾瑜看了沈灵均一眼,点了点头。
三人用罢朝食,一同出了门。
五郎先去早朝,孟萦要在宫门处等候,待早朝后和众新科进士进宫谢恩。十一郎则去了提前订好的茶楼那里,等着看今日孟萦跨马游街。
孟萦来的比较早,进宫谢恩之前,她特意去看了皇榜,黄布黑字,这次考中进士的名单都在上面。孟萦看到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一位,她被点了状元,昨天她整日昏睡,竟然错过了自己的喜报。也没给府中上下打赏,今日要补给他们。
回想在大曌十余年,孟萦几乎每日都在为科考奋斗,夙兴夜寐,数十年如一日,终于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她这也算是连中三元吧,终于对得起爹爹的殷切期盼,也算是为孟家光宗耀祖了。
孟萦顺着名录往下看,随后,她又看到了国子学好几个同窗的名字。都是二甲进士出身。同进士人数太多,孟萦就没再一一细看。她关心和认识的几个人,都取得了不错的名次。
孟萦在看榜时碰到了李侃如和文瀚之,他们三人同出自山南东道,自然觉得格外亲近。三人上前相互恭喜之后,便小声聊了起来。
文瀚之一上来就对孟萦道谢:“萦娘,多谢你派人过来帮我,要不然我就惨了,差点被别人捉了去。京中贵女太过豪放热情。”
“瀚之兄好魅力,迷倒了京中贵女!”孟萦笑着打趣道。
“萦娘休得打趣为兄,实在是不堪其扰。我准备近日还乡成亲,正好表妹也及笄快一年了。在此,为兄多谢萦娘相助!”
孟萦笑道:“瀚之兄客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李侃如见孟萦今日与往日格外不同,平日里她美则美矣,眼神清亮单纯,完全没有今日这般媚眼如丝,艳光四射。作为过来人,李侃如知道这一两天发生了什么事,看来萦娘好事将近。李侃如自是祝福她能过得幸福,由于他的刚愎自用,与她失之交臂。如今他也有了相爱的人,又即将迎来两人心爱的宝贝。他希望大家,都能够彼此安好,幸福长久。
“恭喜萦娘,自慧娘知道你成了状元女郎,兴奋不已,与有荣焉,每日都要打趣我,说我比你大好几岁,还考不过你。她准备近日过来找你。”
“李兄谦虚了,我不过是侥幸而已。慧娘能来找我,那真是太好了。我准备近期回武陵一趟,一年多未曾回乡,甚是想念故土。”
“对了,瀚之兄何时出发?说不定我们可一路同行。”
文瀚之笑着点头道:“考完庶吉士我立马就走,我倒是想与萦娘同行,恐怕我比萦娘走得更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