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出来,大郎君迎了上去,孟萦小跑几步就窜到了大郎君怀里,抱着他的腰撒娇,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在大郎君胸前蹭了蹭。大郎君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道:“你都多大了,还跟爹爹撒娇?”
“那我不管,不管我多大,您不都是我爹吗?只要有爹爹在,不管将来我多老,我都是爹爹的孩子。”孟萦撒娇道。
大郎君被她的话触动了,也回抱了她,问她考得如何。
“过关应该没问题,只是不知道名次如何?”
“还是萦儿妹妹厉害,我姐这都考第二次了,上次考试,她考场上紧张得将经义都忘光了,所以没过,她气得不得了。这次考之前又紧张的不得了,你看这会儿还没出来,也不知道考得怎样?再考不过,以后就更难考过了,明年开春她就要娶夫郎了,娶了夫郎,家里的琐事就多了,难免要分心。”李君成有些担忧他姐姐。
“君如姐姐这次肯定能过,这次的考题都是基础题,只要经义熟悉都能过。君如姐姐开春就要成亲了?我怎么没听说过?”孟萦好奇地问道。
“才定下来的,之前虽是两人皆有意,只是男方那边,他母亲想让他攀高枝,后来他姐姐来过我家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去就说服她母亲同意了这门亲事。”
“那君如姐姐娶的夫郎是哪里人?是书生吗?”孟萦问道。
“王家小郎君是夷陵县县令的儿子,但他母亲和爹爹祖籍是咱武陵郡的,所以他在咱们鹿鸣书院念书,他和我姐是同窗好友。他前年和我一起过得院试。”李君成道。
“那真是要恭喜君如姐姐了,她成亲的时候请一定要通知我哦。”孟萦笑道。
李君成抿着嘴,笑着点头。孟萦觉得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李君成从一个十二三的小正太变成了十六七的少年郎,他长高了一大截,看着比以前瘦了不少,五官褪去了婴儿肥,变得立体起来,双眉浓密而修长,一双杏眼,黑白分明,眼角稍稍内勾,双眼显得很深邃,鼻梁高挺,一双薄唇微微上翘,总似挂着笑,给人温润儒雅的感觉。
李君成看着孟萦从一个那么娇憨可爱的女童,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半大少女。每年生日他都会给孟萦画两幅画像,一幅送给她,一幅自己留在书房的画缸里。每年季节变换时,李君成都会私下画一副孟萦的画像,有低头看书的样子,也有专注棋局的样子,还有认真倾听的样子……现在他画缸里已经有十几副孟萦的画像了。偶尔翻看时,就能发现孟萦在一点一点长大。他看着她长大,她的一颦一笑都刻在他的脑海里。以前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靠近她,呆在她身边。现在他知道那是欢喜,在她身上他找到了让自己内心安定的力量,找到了家的感觉。每个休沐日他都想去她家,她家里人少,她爹爹对人又亲和,让人感到既温暖又温馨。而自己家里他只想逃离。只是现在她还太小,他也不大,他觉得自己就像在栽种一朵花儿,当爱的种子生根发芽,缓慢生长,慢慢地长出枝丫,越长越大,他很期待这种子能开出明媚的花儿来,不管是什么花儿,那都是自己精心挑选和期盼的。最近孟萦经常出现在他梦里,梦里的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像个惹人心痒痒的小妖精,时而笑着跑开,时而乖巧地躺在他怀里。他有时一激动,早晨起来就会发现脏了亵裤。他吓得不得了,偷偷洗了亵裤,不敢让人知道他的秘密。更不敢让孟萦知道,每次出现这种事,他一天都不敢去见孟萦,怕被她发现。他只想着他们都快点儿长大,等萦儿妹妹及笄,他就央母亲去孟家提亲,嫁给萦儿妹妹,这样两人就可以永远生活在一起了。纵使萦儿妹妹将来还会纳娶别人,那也不会影响他对她的感情。因为从他们认识的一开始,他就想着将来长大嫁给她,一辈子对她好,宠着她,两人一起生女育儿,相亲相爱。
孟萦的试卷是李大人亲自改的,纵使他不想让一个小女郎做案首,可排名第二的试卷和她的试卷一比,高下立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又不是徇私舞弊的人,最后还是让孟萦做了案首。
得了案首,孟萦觉得扬眉吐气,何夫子眯着眼,摸着胡须说:“嗯,虽然这次女郎考得不错,但要戒骄戒躁,还要准备院试,等过完院试才可以稍作休整。”
孟萦为了出去玩,马屁精上身道:“都说名师出高徒,我能取得现在的成绩都是因为我有名师,我的夫子是翰林学士,又岂是别人能比?何夫子我能出去玩一天吗?”
以孟萦对何夫子的了解,出去玩是别想了,他很定又会押着她诵读经典,准备院试。没想到何夫子竟然说:“明天可休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