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天资有四个儿子,都是卫阿鸾所生。
邵家的老大老二是一对双生子,生的一般的模样,一般的个头,神清骨秀如琼林玉树,一望即知不是凡物,今年已经有十七岁了。
这两个孩子到现在还未论及婚嫁,包氏知道邵家人是不想在梅州这地方退而求其次,早晚是要回到京城来的。
邵家的三儿子今年十五岁,比卫宜宛略大些,年岁正好登对。
包氏心中打算的是把卫宜宛许配给邵家老三,这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至于邵家人怎么想,包氏当然不得而知,但她自信事在人为。
因此她才会训斥卫宜宛,让她安分些。身为大家女子,品性当然是第一位的。谁家也不愿意娶一个刁蛮任性的媳妇回去,所以就算是装也要装下来。
而这件婚事最后成不成,有一个关键的人物就是朱太夫人。
她若是点了头这门婚事就有七分的成算,她若是不同意,这件事情就算白搭。
“我告诉你,千万不可得罪了你祖母!”包氏虎着脸告诫女儿:“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若是再糊涂下去,将来嫁不到好人家可别怪我!”
卫宜宛听母亲这么说,虽不明白到底指的是什么,却也知道包氏从来都是为自己着想的。
因此擦了擦泪说:“母亲的话我都记住了,回头我就去给祖母赔不是。”
包氏回嗔作喜,把卫宜宛搂在怀里,爱怜地说道:“你是个聪明孩子,千万不要误了自己。女人这一生,嫁人是头等重要的事情,别的都无所谓。只要能寻得一门好亲事,吃多少苦受多少委屈都不要紧。因为往后有大半生的风光富贵偿给你,你可千万不能糊涂!”
朱太夫人醒来以后,看看时候已经快到正午了。自己笑道:“这睡的是什么觉?不晌不夜的。”
如意新沏了茶端过来,春桃随后端上来一盘枇杷。如意拿起一只枇杷来,将果皮剥成倒挂金钟的样子,用手帕托着送到朱太夫人唇边。
“老太太尝尝这枇杷,云州来的。”如意殷勤说道。
“五丫头呢?”朱太夫人问。
“怕扰着您休息早走了,”如意笑着说:“还说错午来给您推拿呢!”
“她可选了缎子去了?是要做衣裳吗?”朱太夫人问。
“五姑娘选了一块三尺见方的蟹壳青的软缎,”如意说道:“我正奇怪这么大块缎子能做些什么?问她又不说。”
“三尺大的布,裁裙子也不够,况且又是这么个颜色。”朱太夫人也觉得纳闷:“怎么不叫她多选一些?便是成匹的我也给得起。”
“谁说不是呢?当时我把那几个装衣料的箱子都打开了,让五姑娘随便选,可她就单单选了这么一块。”如意笑着说。
“这孩子是个省事的,”朱太夫人叹了口气说:“四丫头和那对双生女看她都像看乌眼儿鸡一样,她孤身一个,在这府里也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