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越接触我越觉得你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孩,你热情、开朗、善良。奥,还有,你还有很多人都少有的幽默。知道我为什么老是调侃你吗?因为我最喜欢你被我堵的哑口无言时脸上五彩缤纷的表情,又可爱又好笑。让我觉得特别想亲近。”
“可是,就这样好的女孩后来却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变故。刚开始的时候我和其他同学一样都只知道你请假,不知道你请假的原因。你回学校后,我发现你的不正常,但我仍没猜到原因。可我看你实在太不正常了,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不言不语、神情恍惚。还有就是你瘦的太多了,你不知道,每当我抬头看到你后背凸起的骨头,我都感觉那是一根根尖锐的刺,一根根狠狠刺在我身心上的刺。直到我问了梅晓,我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
李云海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坐直了身体。我更是早就泪流满面。不能提,真的不能提。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以后,爸爸,都是我最伤最伤的痛。我把爸爸封印在内心深处,可封印的咒语薄如蝉翼,只需稍稍的一点碰触,便会轻而易举的打破那个封印,鲜血会汩汩流出,疼痛会袭上我的四肢百骸,而我,毫无招架之力。
我把头埋进双膝,默默的让眼泪纵横。
李云海温暖的手揉着我的头发,无言的安慰着我。待我情绪稍微稳定,他继续还未完的话。
“可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看你每天都生活在伤心中,我很着急。可我没办法,没办法说,没办法安慰你。那时候的我,第一次厌恶自己的没办法。我竟然在最需要有办法的时候没有办法。”
“那天你身上的脚印,呵,我记得我提起那个脚印时你吃惊的眼神,你是不是惊讶我是怎么看出来的?那段时间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你的身上,别说是一个你没拍干净的脚印,就算是当时你的衣服多了一个褶子,我都能看的出来,你信不信。”
“谁踢的你?这根本不是什么难题。下课我就知道了。我一直都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那是我第一次从内心对一个人充满狠意,怒火第一次在我的心中燃烧的如此旺盛。我找到他,把我的愤怒全部化解成暴力,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刚开始他反抗,可他越反抗我就揍的越狠。最后,我问他“赵熙失去了最亲的亲人,你这个混蛋是怎么下得去脚的?”他停了反抗,呆愣的看着我,我厌恶至极。我觉得他罪不可赦。后来同学们看我们打的太厉害,把我们拉开了,”
说到这,李云海微微侧身,用刚才揉着我发顶的手握住我的手,眼神中刚才的迷蒙已经散去,换上的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深情。我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甚至呼吸都有些控制不住。刚刚消失的眼泪又卷土重来,而且似乎有破竹之势。
“赵熙,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想,我要保护你。我要在你身边。我不要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我······”李云海深深吸口气“我喜欢你。”
“呼······好紧张。其实在高中那次我去看你的时候,我是打算对你说的,但是我觉得这事特别重要,必须得严肃、正式。所以我等自己成年。熙熙,我以后喊你熙熙好不好?熙熙,你呢?我说了这么多,你呢?你对我的态度呢?”
“我······”
“先等等,先别说,等等等等,先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