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禁军冲进殿内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杨广是真的动怒了。
“陛下,臣错了,请陛下饶恕我吧。”宇文化及反应算是快的,立马跪在地上求饶。
虞世基紧随其后,跪伏在地,满腔忏悔:“陛下,臣是思陛下近日心情不佳,才说这话宽慰陛下,臣不是有意欺瞒陛下的,请陛下饶过臣这一次吧,臣再也不敢了。”
说完,就对着杨广磕头,脑袋重重地磕在船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旁人听着都觉得疼。
尽管两人认错态度极佳,但处在盛怒之下的杨广又岂会饶过他们,他虎目一瞪,冲禁军吼道:“你们都是聋子吗?没听见朕的话啊?”
禁军吓得抖了一下,连忙去抓宇文化及和虞世基。
突然,从后面跑过来一人,一把抱住了虞世基的身体,不让禁军带走。
这人就是虞世基的兄弟——虞世南。
虞世南抱持着虞世基,向杨广恳求:“陛下,臣知兄长犯下大错,不敢求情,只恳求陛下看在往日君臣情分上,允许臣代兄长受刑。”
闻言,虞世基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虞世南,见他一副情真意切、视死如归的神态,感动地红了眼眶,回抱了虞世南。
心中感动万千,虞世基想要对虞世南说些什么,嘴巴一张一翕,最终还是闭上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瞧见这一对兄弟生死临别之际相拥而泣,虞世南更是愿意以身请代,代替兄长受斩刑。
手足情深至此,众臣无不动容。
但杨广没有心软,他的声音依然冷酷:“带走,即刻行刑。”
“陛下,饶命啊...”
“兄长....”
眼看着两人被拖出去,过了一会儿,禁军进来禀告:“陛下,两人皆已被斩首。”
闻言,虞世南悲嚎恸哭,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就晕了过去。
杨广只是淡淡地撇了虞世南一眼,吩咐道:“送他回去,让太医去瞧瞧。”
解决了前世江都政变的领袖宇文化及,杨广的目光停留在令狐行达身上,看得令狐行达是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出。
陛下今日杀气很重啊。
不只是令狐行达有这种感觉,满殿的文武大臣都有这种感觉,他们纷纷低下了头,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在这种不安的气氛中,杨广又轻描淡写地开口了:“太原的情形如何了?”
话问出口,半天没有人应答。
谁也不敢开口,就怕一开口,不知哪里就惹怒了皇帝,丢了项上人头。
眼看着杨广黑了脸,又要发怒,检校民部尚书韦津站了出来:“回陛下,前不久太原传来消息,历山飞叛贼派部将甄翟儿袭击太原,杀了潘长文,太原危急。
“您派遣唐国公去讨伐甄翟儿,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想来以唐国公的才干,一定会击退叛贼。”
杨广脸色一沉,唐国公,哼,确实是有才干,居然敢公然反他?
等着瞧。
旁人一见杨广又变了脸色,以为韦津要遭毒手,在心中默默地为他鞠了一把汗。
可惜,等了良久,没等到杨广大发雷霆,却等来了杨广的一句话:“今日议事就到这儿,令狐行达,随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