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倘若捉了杨恩那厮,多年前风闻的步军校尉一职非你莫属了。小的提前祝愿李大人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
李声速在心里轻轻如风咯噔了一回,心中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海捕公文一张张都贴了出来,杨恩还敢在孟婆郡露面吗?
李声速自然知道: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那只是针对于在两眼一抹黑、灯下黑的时候。如今,张锋的海捕公文连夜送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怕是孟婆郡内撅地三尺也没有杨恩的一席藏身之处。
李声速重重的喝了一口热茶,一时竟然呛了一个满嘴,张口之际喷射去了对面桌子湿了大半。
店小二旋即放下海捕公文,漫不经心的去擦拭对面湿了大半的桌子,轻松说道:“李大人,不要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茶要慢慢喝,步子要一步一步走,快刀虽然能斩乱麻,可也最会伤手了。”
“店家小二哥说的极是,看来都是掌柜教导有方啊!哈哈,……”
李声速大笑停歇之际,又轻轻的吹了吹茶水,一口又一口慢慢品了起来,接着又闭目深呼吸了一口升起的薄烟缭绕,字字珠玑道:“好茶,好茶,确实好茶啊!客缘斋童叟无欺,今儿这茶喝得最妙了!妙极了,妙不可言啦,妙不可言。”
店小二微微一笑,倘若客人对店家有上好评价,那自然是甜在双颊、美在心里,乐滋滋的胜过吃了存放多年的蜜糖。
店小二见李声速沉寂在满脸喜悦的气氛里,又缓缓说道:“李大人啦,如今张锋真的斩了杨洪,这还真是天下第一奇闻。”
“不过啊,李大人,小的可都听说了,张锋接连颁了不少政令。听起来也算是孟婆郡之福啊。”
“……”
李声速一时欣喜万分,虽然店小二只是客缘斋中一个跑腿伙计,但是正因为这一时欣喜万分,却更像是一个相识已久的老友,故而掏心掏肺的娓娓说道:“嗨,谁说不是呢!这张锋张太守的第一道政令倒是解了众多血气方刚的男人之气。”
“也亏张锋张太守想得出来,儒生满肚子里都是文墨,确实就是不一般。第一道政令说孟婆郡太守府以下及冠的男子必须得留胡子,倘若不留胡子,要么送去京城宫中做宦官,要么得多交十倍赋税。”
“儒生们都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张锋张太守的这第一道政令,我李声速以为可以有,中!”
“这张锋张太守的第二道政令,孟婆郡‘张杨费吴’四家大户烟花爆竹排名,这么多年来总算是走到了尽头。政令说,谁家任何时候燃放烟花爆竹超过一个时辰,抄没家产田地,男人发配军营干苦力、女人卖与官家教坊为奴为婢。”
“孟婆郡四家大户‘张杨费吴’,看来也真的变成‘张扬废物’了。张锋张太守的第二道政令,我李声速也以为可以有,中!”
“嗨,却只可惜了除夕夜费家还放了一整夜的烟花爆竹。这一整夜的烟花爆竹,真金白银通通都变为了废纸屑,就这样白放了。听说费家老爷费正太听了这一道政令,大年初一就欲悬梁自尽。要不是其妻甄萝莉跳得一曲好舞有魅惑之能,估计费正太活不过大年初一。”
“哈哈,哈哈,……”
李声速的大笑在客缘斋中折射回荡之际,就似了孟婆江水百丈波浪盖过了浮桥。
“这人见人爱的李捕头,今儿是何事这么高兴?大过年的,是升了官、又还是发了财?……”
半老徐娘从后堂步入大厅,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听李声速开怀大笑,旋即上前捉了一张海捕公文一瞅,又是满脸怒气大声骂道:“这小杂毛,早知在幽嫣谷一击波音功结果了他!这厮算什么东西?还值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