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恩一语自是沸腾了围上来的腰刀步卒。冠军将军与步军校尉可不能相提并论,在其它郡府能得冠军将军者只太守一人而已。
杨恩一语也沸腾了地上滚爬的吴忠。倘若他人捷足先登了,莫不是还要听曾经不入眼的军士招之即来、挥之不去?不能,那得赶紧回府,还得第一个冲进太守府。
吴忠也顾不得杨恩了,径直迈开了蹒跚的步子,抢在腰刀步卒的前头往幽嫣谷外探头摸索而去。
火光渐渐弱了,腰刀步卒闪闪星光逝去了一绺又一绺,一路步子来回跳跃之声中尽是无穷无尽的嘈杂声,还有唉声叹气声、窸窸窣窣的靴子与碎石撞击声。
一绺又一绺的火光缓缓消失在幽嫣谷谷口,幽嫣谷外的弓箭手也在“窸窸窣窣”和“噼里啪啦”的投石车轱辘的急剧撞击声中,从桃林里大张旗鼓如鸟兽散而过。
这一次,太守府军士不需要隐蔽潜行,一丫又一丫、一树又一树满了花骨朵的枝条成了风中零落的冷清枝丫,阻路之间被刀剑相向,又被路过的军士踩在地上。
火光中还泛了一阵阵幽香的桃树油气息,落地枝丫有哀怨、更有哭泣。
杨恩见散去了太守府军士,心中更似荡了一场秋千。
要早知道刘文之的天罡地煞阵如此厉害,当初就不用带这么军士出府,那么张锋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杀进了太守府。
罢了,罢了!
过去之事已了无从改变,那就得从当下之际着手灭了幽嫣谷回师太守府。
就在杨恩沉思运筹帷幄之际,急剧入耳又听见刘文之如雷炸起大喝道:天罡地煞阵:掌握五雷、移星换斗,破!……”
“天罡地煞阵:掌握五雷、颠倒阴阳,破!……”
杨恩旋即扭头瞅见在刘文之大呼之际,又是两道灵符托天而起,绿色光芒过处:越女剑燕影在“天兵”与白莲社弟子刀剑纠缠之间左突右进已近身刘文之五步,一道寒光剑气如燕影掠去了刘文之眼前。
就在陈静一道寒光剑气如燕影近身刘文之三步之际,却一个后空翻好似被拍打了一般跌落去了“天兵”与白莲社弟子三步之外,身形步法极其混乱的跌滚去了十步之外。
陈静初次大战天罡地煞阵,自然不知道天罡地煞阵的阴狠之处。这就是刘文之无声之雷借来的“阴兵”,“移星换斗”与“颠倒阴阳”合二为一就是“阴兵”。倘若不修道法,肉眼根本看不见这一些“阴兵”!
无声之雷借“阴兵”是刘文之的看家本领,借助天罡地煞阵自是白莲社护社剑阵的终极绝杀之技。
只是,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刘文之也不愿意使用这样阴狠的终极绝杀之技。
这一技终极绝杀之技,就似那两军交战杀敌一万还需自伤九千九百九十九。
借“阴兵”、伤阳气,这一技终极绝杀之后,刘文之至少还要用一年的时间来调息阳气。
刘文之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也是拼命的豁出去了。
眼下只有踏平了幽嫣谷,唯有杀掉幽嫣谷墨家的三个弟子,北斗七星阵与错负轮回剑都会在这一个世界消失,白莲社从此天下无敌,也无人能阻挡白莲社主宰完美世界了。为白莲社千秋万代,为白莲社完美世界,用一年时间来调息阳气,也值了!
“哎呀,怎么回事?……”
“娘,娘,……”
“姥姥,姥姥,……”
陈静急促撕裂之声在左右跌滚之间,又在幽嫣谷乱石堆里左跌右撞之际,一道又一道三寸、四寸、五寸、六寸、七寸的刀口与剑痕在玄色行头上急剧倍增。
陈静忍痛怒目圆睁看不见身边任何一个刀枪剑戟的人影,眯眼再睁、睁眼再眯,依然看不见任何一个刀枪剑戟的人影,黑黢黢又空虚的幽嫣谷此时越见煞气!
难道,这就是“僧道双煞”中的“煞”、又或者是“天罡地煞阵”中的“煞”?
像这样看不见使了刀枪剑戟的人影,这就似被捆了手脚吊着暴打,无论有多厉害的功夫最后都只是一个瞎子,结果那是会死人的!
陈静惊慌之际,越女剑不得不左闪右避、右闪左避,一道道寒光剑气横竖劈砍之际,除了荡起一层又一层的尘烟如梦之外,玄色行头少不了伤痕累累。
“静静,别慌。……天煞的老杂毛,老身与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