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与“朱儿”,两把腰刀与数十柄长剑的金属撞击声,似六月伏天里的闷雷雨点,透过这一阵又一阵急促而闪了火星点点的金属撞击声外,更似有铁匠铺里那一种让人发涩的铁屑味,还夹杂了一声又一声哀嚎与狂妄、低鸣与激扬,……
张锋六尺银色长枪在手似出海游龙,前后左右来回进退之间如入无人之境,在左步右转身、右步左转身之际,六尺银色长枪映了耀眼的天光或挑、或刺、或劈、或撩,上了“战场”那就是你死我亡,心中自然没有一丝的同情之心,明晃晃的枪头更是枪枪嗜血,而且枪枪刺中了白莲社弟子的要害之处!
“白莲社的野鸡、土狗、笨猪,杀,杀,杀,……”
“杀,杀,杀,吃我一枪,……”
“……”
张锋六尺银色长枪又如夏日暴雨前的阵阵狂风,身形步法在“蹬蹬蹬”的急促之间,一连过了三人之后又刺翻了三人,一时又调转了银色枪头,又一式“秋风扫落叶”,戳去了无数白莲社弟子的小腿,接着长枪虚晃到了最末端,枪尖似刀如剑在身子前旋转了两圈,长枪破身入耳那是“非礼勿听”,只见又跌落了无数白莲社弟子的长剑!
都说“兵器一寸长来一寸强”,这一些白莲社弟子完全攻杀不进张锋的六尺银色长枪之内,那也就不存在“兵器一寸短来一寸险”,最后不得不如张锋方才口中所言:白莲社弟子在六尺银色长枪下就是一群野鸡、土狗、笨猪。
杨恩在不远处见白莲社弟子被十二个县衙差役大开了杀戒,还被张锋大开了杀戒,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没能继续保持为优势,却还完全处在了下风,一时热血沸腾径直长剑挥舞往张锋那边奔了去,并厉声大骂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忤逆了贫道,就是忤逆了二叔!顺贫道者昌,逆贫道者亡!……”
“张锋张疯子,休要伤了白莲社诸多道友。老子今日有话对你讲:贫道送你上天看太阳!”
“……”
杨恩双手握剑拖了四尺长剑往张锋右边后背攻杀过去的时候,从飞荡的梅林枝丫与地上乌黑的花瓣之间陡然而起了一股杀气,这一股杀气就是要从张锋后脑勺直下尾椎骨,这是要一剑置张锋于死地!
就在杨恩出剑大骂奔向张锋之际,眼前突然又闪过了李声速的腰刀,“当”的一声抵住了长剑,一时刀口咬了剑锋,两人都止步不前。
“杨道长,杨公子,赶快都撤了白莲社弟子去,不然最后必定是两败俱伤!……”
“杨道长,杨公子,卑职只愿大家都能过好一个年!……”
“……”
李声速见两拨人都杀红了眼,一番苦口婆心却让杨恩更为暴躁!
杨恩怒目而视李声速,径直又长剑虚晃一提,反手旋转了剑锋与李声速胸前又是一式抹剑。
“顺贫道者昌,逆贫道者亡!那贫道就先送你上天看太阳!……”
“……”
杨恩眼神中三分的暴戾杀气之外更有七分的漠然鄙视,长剑一道寒光抹去了李声速的胸前皂衣。
李声速腰刀旋即一晃用力往上一提,却好似胸中有万千只手臂捉紧了腰刀无法动弹,一只手臂如拣了一根稻草突然变成万钧之力。
哐当,……
李声速两眼一黑,腰刀突然失手落地!杨恩长剑一式抹剑猛烈划破了李声速胸前皂衣。
噗嗤,……
李声速胸中一阵咸湿而鱼腥的味道涌入喉咙,张口喷洒出了一阵秋雨般的热血,……
热血,又沿了嘴角缓缓而溢;身子,失去了力气重重倒地!
就在李声速倒地之间突然明白了,中了波音功确实半年之内不能再使功夫了!
杨恩一阵诡异的奸笑,长剑正与李声速咽喉处无情斩去之际,两道旋风白影如风闪过,一道寒光过后的剑气直刺杨恩胸前,骤然而起一个婉转的声音道:“错负轮回剑,第一式,天女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