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道双煞’祸害了多少武林中人,本姑娘即使踏破江湖,下一次遇见必定一剑封喉;倘若再祸害万千无辜百姓,定当千刀万剐!……”
“白莲社弟子又或是白莲社的俗家弟子,本姑娘奉劝回头是岸!……”
“……”
人群中的打斗缓缓慢了下来,又一阵尖锐的声音附和说道:“白莲社,是要唯恐天下不乱啊!……”
“只怕,这一次孟婆郡地震,白莲社一定还会有大动作,……”
“是啊,是啊,是啊,白莲社弟子以一己之私实在可恶!……”
“……”
三个县衙差役见人群中的打斗缓缓慢了下来,人群中的愤怒也好似降回了冰点,径直收回了腰刀,与陈小英投来一阵感激的目光。
就在打斗缓缓慢下来的人群中,又一个如雷轰顶又尖锐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大声喊道:“白莲社万岁,大破之后才会大立!儒生以文乱法,墨家以武犯禁。白莲社就是要重建一个完美世界,……”
“人法地,地法天,天地无法无天,只有白莲社的天地无法无天之法,才是完美世界的开端,……”
“……”
白莲社的俗家弟子还想继续说话的时候,周围的无家可归者如江潮一般又涌了上去,一顿拳脚相交如雷雨,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外人倘若伤我白莲社弟子,白莲社弟子当全力反击之;白莲社弟子倘若攻击敌人时,白莲社弟子当全力助攻之;……”
“……”
又一个白莲社的俗家弟子发自肺腑的一次念叨之间,东皇殿前又是一顿拳头横飞、胳膊乱舞、双腿相交!拳头撞击像铁锤、胳膊扭打像棍棒、双腿踢瞪像流星锤!
张姓与非张姓无家可归者,原本争执是否踏入东皇殿内,就这样被演变成白莲社的俗家弟子与非白莲社弟子的一场另类打斗。
陈小英以为,这一些白莲社的俗家弟子夹杂其间着实可恨,又还是地震下无家可归的灾民,还更是同为孟婆郡的乡民!
眼下,在陈小英的心中如十万八千六百二十五只蚂蚁在爬,恨不得立刻捉了任何一个白莲社的俗家弟子,然后猛烈的左脸抽一巴掌、右脸抽一巴掌,腹部再补上猛烈的一腿,之后还问一句:“还要不要参加刘文之的白莲社?……”
“……”
无奈,想欲圆而行欲方,这一些浑水摸鱼的白莲社俗家弟子要是通通都着了白莲社弟子的青色道袍、梳了道髻、捉了长剑,也许不用陈小英亲自出手也会被县衙差役通通捉去牢房关上几天。
如今,陈小英确实又一次尴尬至极了!空有一身无与伦比的剑法,还不能分人之忧、舒己之心,手中一道寒光的越女剑又不得不摆头入了剑鞘,欲说还休、欲罢不能的感觉那是纠结得一塌糊涂。
“娘,娘,咱们还是回去看姥姥了吧!这一些人只要他们打累了,没力气了,也就不打了!……”
“……”
陈静的童言无忌之言,倒也让陈小英宽心了许多。
况且,乡民之事本是官府的分内之事,幽嫣谷主曾经也多次交代过陈小英:世间之事倘若插手太多之时,也就是幽嫣谷灭谷之日。
就在这一个时候,陈小英远远的看见张锋张员外孔武有力的身板上一色干练的灰旧戎装,面若海棠、浓眉大眼、额头发亮、头戴网巾、三绺美髯纵马奔来,左手拉了马缰绳、右手背后斜持了一杆六尺长的银色长枪,左右还跑马跟了两个英俊潇洒的带刀跟班。
在张锋身后,是李声速一袭大氅平肩疾飞、右手握紧了腰刀徒步疾行跟上了三匹黑色快马,……
陈小英,在心中一突然惊:李声速非一般的练家子,这个县衙差役头领李声速绝非等闲之辈!
在李声速身后三百步开外,络绎不绝的无家可归者人群中,是客缘斋店中四个短打伙计赶了四辆黄牛车往东皇殿方向奔了过来。
咴儿、咴儿、咴儿,……
张锋一马当先,黑色马缰绳一拉,六尺银色长枪横持马前,大喝一声道:“白莲社的俗家弟子,要撒野就都去杨洪府上撒野吧!……”
“李捕头料事如神!马儿、朱儿,去,通通给绑了送去太守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