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受教!”槐枞、和连齐声道。
“沧月久无音讯,值此多事之秋,怕是出了意外。”檀石槐目光在二子之间一扫,对槐枞道,“为防万一,由我儿槐枞督办此事。”
“谨遵王命!”槐枞拱手应道。
他在父王面前赢得一局,心底暗喜,面上不动声色,继续摆出为父分忧的姿态,“不知吕布之事,可有进展?”
“此前长河以玉雕传来讯息,他二人在蒲昌海一带追上吕布,全力出手,已然奈何不了对方。”檀石槐脸上神色难明,沉声道,“此子当真无愧国师当年所言,怕是只有国师亲自出手,才能除此心腹大患!”
“国师此前顾及身份,不愿追杀吕布,如今与剑宗决战在即,怕是更加不便出手。”槐枞听得心下一惊,肃然道,“但此子不杀,却是后患无穷!”
“此事怕是不能太过依赖国师!”和连不顾伤重,顽强地展现自身的存在,“天下虎贲,剑宗王越。同为宗师的北宫泰当年即败在他剑下,国师对上他,怕是并无太大胜算。”
和连因珞伽之事,对慕容轩殊无好感,心底深处,甚至恨不得慕容轩败在王越剑下,方解心头怨气。他这番话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话毕才警觉对国师大有不恭,不禁担心檀石槐责骂。
“你此言虽有长他人志气之嫌,却也是事实。”檀石槐并未责怪和连,反而露出几分欣慰神色,“此事我已另有谋算,断不容此子猖獗!”
“父王深谋远虑,儿臣远不能及!”槐枞不甘落后,恭声道,“此事可有需要儿臣效力之处?”
和连暗骂一声无耻,却也不忘随声附和。
“此事无须你兄弟二人操心!”檀石槐摇了摇头,吩咐道,“冰川之战,意义重大,你二人传我号令,令各部整顿兵马,严防汉人趁机出兵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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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一带本为大月氏故地,后被匈奴人所占,至汉武帝时期,骠骑将军霍去病兵出陇右,将河西走廊纳入大汉版图,遂置河西四郡:武威,张掖,酒泉,敦煌。
张掖郡地处河西走廊中段,以“张国臂掖,以通西域”而得名,盛产桑麻鱼米、瓜果菜蔬;又因城内泉水遍地、清冽甘甜,故称甘州。
雨后清晨;张掖郡城西市,温家酒肆。
三名身着罗衣、体态窈窕的女子朝酒肆款步行来,当先一人正是阎妍,后面两女一名小蛮,一名阿娇,均是她的心腹族人。
“阎家姐姐来啦!”三女刚到门口,店内就迎出一名布裙少女,却是酒肆老板温老汉的闺女温婷儿。
“温家小妹,今早可有马队入城?”阎妍问道,她在郡城多日,与温婷儿已经颇为熟稔。
“没有哩!我和豆包儿轮流看着呢,决计不会误了姐姐的要事。”温婷儿一边搭话,一边引三女上楼入座,“这二楼临街的位置,给姐姐留着哩!”
她口中的豆包儿,却是酒肆里的跑堂小二,温家的远亲,挺伶俐的一个少年,负责招呼楼下的客人。
“妹妹有心了!”阎妍轻颔螓首,以示感谢。
“还是老样子,一份鱼儿粉,两碗臊子面。”阿娇见阎妍心不在焉,遂自作主张,对温婷儿道。
“今儿个我改吃牛肉小饭,不吃臊子面啦!”小蛮把嘴一撇,脆声道,“天天臊子面,这都小半月了,再好的面,也吃烦了!”
“好的哩!”温婷儿应道。
她转身刚要走,就被小蛮叫住,“饭菜得是你亲自做的,你那手艺,比你家老头子他们强出不止一点!记得再来一壶好酒!”
西北边陲,气候寒冷,民风强悍,纵为女子,也大多能饮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