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亭被两位兄长及时喝醒,他也知道挖掘这地牢和地道之人显然并非善类,不管外面是哪里,必定凶险得很,心想,如果因为自己鲁莽行事,导致被人发现,不仅有可能找不到许姑娘,还要连累两位兄长,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了下来。
三人来到石阶顶部,赵长信伸手向上一摸,原来封住出口的东西是一块木板。
他以为那木板上面必定像在未央宫中的入口一样为重物所压,便运劲向上抬起,哪知这木板上面并没有东西,轻飘飘地便被掀了起来。
顺着木板抬起的缝隙向外望去,只见这地牢出口是在一间大屋子的角落中,屋子里空无一人,到处摆放着菜蔬、米肉和酒坛,原来这是一间厨房堆放材料的杂物间。
赵长信正要打开木板,一跃而出,却听见屋外有脚步声和两人的说话声传来。
他马上拉下木板,示意其余二人禁声。
吱呀一声,杂物间的门被推开,两个人进入到屋内。
“老王,你说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两年多了,天天要伺候这帮大爷好酒好肉,另外还要打扫屋子庭院。我曾经有几次提出不想干了,工钱我也不要了,只要能出了这王府回到家中与家人团聚,哪知道每次却都招来一顿毒打。这群凶神恶煞也太霸道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
“是啊,还是他们没来之前自在轻松,只是看管照料府邸,并没有如此多的重活要干,关键是可以随时回家和老婆孩子相聚。”那个叫老王的男子沮丧地回应着。
“你还有老婆孩子可以惦记,我可就惨了,还未娶妻,从来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却在这像黑窑一样的王府中充当苦力。”那年轻男子接着抱怨。
“算了,小六子,我看你还是少说一点为好,没看这帮人穷凶恶极的,一个不小心便要被关在这下面的地牢中受罚。也不知道大王找来这些西域人成年累月地住在这里,到底想要做些什么。”老王小心地提醒着对方。
被叫做小六子的年轻男子听到老王提起地牢,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这两天一直关在地牢中的那个小姑娘可真美啊,我天天给她送水送饭,见她只是呜咽哭泣,煞是可怜,好想大起胆子放她出去。”
“晚了,今天早上那个金毛老怪已经把她给带走了。”老王说道。
“啊!这么说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小六子语气中充满了失落。
“你小子就甭惦记了,那娇滴滴水灵灵的柔嫩少女落到金毛老怪手里还能幸免?还不是先奸后杀。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两年多来,他祸害了多少咱们大汉的良家女子,”老王不无惋惜地说着,“快来,你小子愣着干嘛,帮我抬酒,迟了又要被那帮恶人打骂了。”
说着,两人抬起一个重物,脚步沉重地走出了屋子。
刘玉亭听他们提起被关在地牢里的小姑娘,却哪里还再怀疑,心想那小姑娘必定便是自己一直苦苦思念的许平君了。
同时他回想起刚才屋子中两名下人之间的对话,不禁吓得冷汗直流,头脑中幻想许平君被坏人凌辱时伤心流泪的样子顿时让他额头上青筋暴起,脑袋一热,就想冲出去救人。
好在他及时又被两位兄长拦下,经过好一阵抚慰,才渐渐安定下来。
这时的刘玉亭也只得强行自己安慰自己,越是关键时刻越需要冷静,莫要因为冲动耽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