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太守虽然狠毒,但是却也不敢公然行凶,只是暗中搜罗不利于陈议曹的证据,好趁机报复。哪知议曹行得正坐得端,林孝如白费了许多力气却都是无功而返。可是这恶毒太守阴险得很,表面上仍然优待陈议曹,赞赏他敢于仗义直言,实际上又心生毒计,”中年汉子愤愤不平地继续说道,“他嘱使手下恶吏,买通证人,捏造证据,反倒把廉直清明的陈议曹定了个贪赃枉法的死罪,就在上个月被下到大狱之中。”
“真是岂有此理。”澓中翁气得雪白的胡须不停颤抖。
“先生的爱女澓乙真去找那太守鸣冤讲理,这不是羊入虎口吗,那太守不再掩饰露出了本来面目,将她也投入狱中,定了个与夫共谋贪赃的罪名。”中年汉子惋惜地说道。
“最后他二人到底如何了?”澓中翁急切地想知道最终的结果。
“陈议曹向来爱民,在民众中素有声望,百姓闻得他夫妻二人被下入狱中,知道里面必有冤情,群情激愤要来郡府闹事。那太守心肠甚是歹毒,担心夜长梦多节外生枝,索性派人在狱中将他们害死,却对外宣称二人是畏罪自弑。”中年汉子终于忍耐不住,低声哭了出来。
澓中翁搂着那哭声更加响亮的少女也是泪水涟涟。
相互痛哭了一阵之后,强自镇定,澓中翁接着问道:“是你一个人护送我外孙女来此的?”
那中年汉子收拾起戚容,勉力答道:“在下东海人公孙肇,是陈议曹的生前好友。太守加害完他夫妻二人,还想斩草除根,来拘捕他们唯一的女儿霜儿。我事先闻得风声,独自一人护送着她,一路快马加鞭赶到先生居所,料那恶贼林孝如必定不肯善罢甘休,说不定派来追杀的爪牙正在路上,先生还要小心提防为是。”
澓中翁站起身向公孙肇施礼:“多谢恩公,冒死保全我这苦命的外孙女,一路上有劳恩公了。”
公孙肇也赶忙起身还礼:“不敢,不敢,忠臣义士之女,在下敢不冒死相救。”
那年幼少女陈无霜正是澓中翁的外孙女,年纪还小,家中突遭如此重大变故,不知所措,只知悲伤哭泣。
张望之见她可怜,便拿起几个桌子上的桔子,耍着前几天在大街上刚学会的戏法。
只见他双手上下翻飞,几个桔子在空中来回飞舞,同时张望之又装出左支右绌的模样,眼看就要掉到地上的桔子却总能被他在千钧一发时惊险地接到。
陈无霜见他手舞足蹈的滑稽样子,虽然心中悲痛,但毕竟还是年幼好奇,被逗得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