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你的错,看来是国师的错了。”姜殇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司拓,“你是不信任国师?”
跟王上聊天可真是句句坑人,一点想不到就叫他抓住尾巴不放,明承不知自己说的哪句话让他觉得是在说国师的不对。
“国师他……”明承不敢乱说,只能是插科打诨,“人不错~只是我们之间还谈不上信任不信任。”
嗯,不说好也不说坏,不做任何评价。
“你们可早就认识,如何谈不上信任?”
“王上说的‘早’~怕是两年前吧,您应该也知道自从不周山回来后我便失了忆,以前的一切全然不记得了。”
“你在他府上住了这么久,也没想起些什么?”
“这种事急不得,岂是几日功夫就能好的。”
“所以,你在他府上就是混吃混喝?”
“也不全是,我们也曾谈论些诗词歌赋。”
……
姜殇终是停止了他的发问,也知从他那里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明承不像他那般表情无恙,颔首低头长长呼了口气,也不知道王上在打什么主意,反正据实回答总没错,再说了,自己和国师之间确实是没有什么事发生。
等等,王上为何会如此关心自己在国师府的一举一动。明承心头思忖,总觉王上对他的特别关注有什么企图。
第一次在大街上遇见,王上假扮要饭老头指引自己去听京川先生说关于落晖关道的书文,那时起,便起了心思要去彻查落晖关道一事;第二次相遇是在百味楼听说书,也是在那时候听说了玄鹰军招兵,继而有了合伙骗自己入伍的事件……就这两次碰面,看着是巧合,可若是联想起来倒像是有预谋的安排。
这一系列举动,难道就真的是为了让我重回玄鹰军?也难怪他会知道自己的一切举动!明承吞咽两口唾沫,觉得眼前这个看似和善的寰王,其心思之深测,若有他想不到的,怕就是这次先行至楚陵的临时决定吧。
不对,王上耳目众多,他又如何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行动!明承又是一惊,想着这一切都被旁人尽收眼底,真有种自作聪明被抓现行的尴尬。
寰王姜殇也并非像明承所想那样无所不知,比如说国师司拓,他就看不透。
十几年了,那个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都儒雅端正的男子,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但可以确定,他是有秘密的人。只是每次感觉就要揭开他的秘密之时,瞬间又拢上了神秘面纱,往往就是那一步之遥,叫人遗憾、窝火、不甘。
不过,秘密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只是早晚的问题,姜殇不急,他相信这一日已经不远了。
“这几日你便在行宫住下,其余的事就别管了。”锦被掀起,姜殇终于是从床榻上起身。
瞧着身子确实是有不适,脚下轻浮,起身还得需要内官搀扶,可那副倦怠也不像是中毒所致,瞧着更像是舟车劳顿后的萎靡。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不是自己的事不乱管。明承收起小心思,跟着起身施礼,“王上客气,我外头有住处,就不在行宫中打扰您了。”
“你打扰不到我。”姜殇走了几步,可算是缓过有些酸麻的腿,这又高声叫来郭起,“郭将军,把明承带走,给他安排个厢房,好吃好喝伺候着。想来他也没什么事,也就不用出屋了。”
这话什么意思,是软禁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