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士兵一个个威严,两人手拿请帖自也没人敢拦他们,下了马一路直行共走了三重宽门,这才进到皇宫大院内。
初见勤政殿,玉石长阶,雕栏高台,巨柱赤砂,金殿阙清,廊腰缦回,梁檐珠烁。明承眼底全然被大殿的辉煌之光充斥,脚下青石宽路总觉得像是踩在云间,步子轻盈,去到哪儿都必是满满好景色。
不过,他可没特权随意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这里守卫森严,尤其是进了内宫后,不管是谁都需要有宫人引领,眼前本是宽道,却偏偏要引着你往宫巷里走。
皇宫很大,明承总感觉走了许久可还是在永巷中转悠,忽而眼前豁然开朗,那些景象却也没什么令人惊艳的特别之处。除了勤政殿叫人震慑外,许多楼阁还不如明家的亭台楼榭来的雅致。之前,明承闲着无事时,也曾去过郊外乡下的庄子,那里一副别有洞天,竟有几处要比这后宫强上几倍。
宁贵妃的临华殿还算不赖,前殿堂皇,后殿的小花园更是温馨。今日的鹿飨宴便在是在这里了,宫人将他俩直径引入花园后又交代几句话便躬身离去,随即,也便无人再顾及他们,在这一方有亭有水有阳光的花园中倒也自在。
“咱们似乎是来早了。”明承将四周环顾一番,无事可做的折下矮树上一根藤枝,瞧着并无新奇又扔向地上。
可不是来早了,如他们这般着华服的客人不过三三两两,而院子里多是忙着布置的宫女太监,那边帮着搬个案几,这边拿来一个陶瓷花瓶,他们各个低头不语提着小心忙活自己手低的活儿,那些提前来的客人也都如明承一般,看着宫人干活,或是跟身边的人说两句寒暄的话。
“清早偏冷,你先在此歇息歇息,我去给你找些酒来喝暖暖身子。”自明朗进了临华殿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又寻机去别处,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明承本想与他一起随便走走逛逛,可还没张口说话,他已快步离去。明承奇怪嘴里嘟囔起,“不会真的害怕我给他说媳妇吧。”
本就觉得无聊,现下更是无所事事,绕着园中的亭湖转悠一圈儿回来后,客人也逐渐聚拢多了,不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女眷们陆陆续续赶来,年纪稍长的穿着厚实,长裙宽袍不算外再罩件坎肩,一层叠着一层倒是暖和,再加上笑颜慈善,更显亲切了。
而那些年轻的贵门小姐却一个个不畏寒凉,豆蔻红的裹胸儒裙,青檀染绣的轻纱长衫,云雁细锦的绫鸾罩衣,若是真怕冷的,便加了件翠纹羽缎的斗篷。总之,各个装扮的那是个鲜亮动人,给这冷瑟的清晨增添了不少色彩。
不过,女眷们只是在园子稍稍留步,片刻便被引进了殿内,偷听两句宫女传话内容,大概是宴席时辰未到,宁贵妃寻女眷先行进殿说说贴己的私房话儿。
哎,明承有些郁闷,他倒也想与贵妃娘娘说上几句话,就算是家长里短,他也是能跟着宽慰两句的。
正看着那些女眷随宫人转入游廊,明朗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两盏盛满酒的白瓷烙纹烧盅,伸手递给他,沉着气道,“皇宫大殿的穹顶可不是用琉璃建的。”
这句话倒是有趣,立刻引起明承的兴致,“你如何知道的?”
“随处转去竟碰巧遇上了宁贵妃,同她进殿多说了两句话,虽片刻停留倒也有时间瞧上一瞧头顶的房梁。”
明承不悦,他羡慕兄长如何有这么好的运气,默然泄气踢着脚下的石子路,“书上多是骗人的鬼话。”
“席间,定找个空隙带你去殿里见见。”明朗像是哄小孩连忙安慰。
明承爽朗一笑,转脸间就又找到新的兴趣点,“这些不打紧,眼下我可是盼着尝上一尝御膳厨子手下的鹿肉是何等人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