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明承莫名被嘲,心中如吃了苍蝇却又不好辩驳。
罢了罢了,明承深呼一口气将心头的怒火压下,谁叫自己好死不死在这副皮囊上重生。
“明家是兖国出了名的大商,生意遍布诸州国,若非大公子身子欠佳去了不周山,太夫人也不会让朗公子插手府中生意,那些明里暗里多是瞧不起朗公子的人,所以,常常会欺负他。”说到这,令青不高兴的一撅嘴,像是吃亏的那个人是自己一样。
明承赶忙附和,为自己找补点儿好人缘,“照你这么说,兄长还真是委屈了。”
令青不以为然,怼道,“是,着实委屈!可以前,您不是也成天围着朗公子转求他接管生意,您明知朗公子身份,还……”
又是暗戳戳被指责一顿,明承倒是要为自己反驳几句,可嘴巴刚一张合还来不及出声,令青这又愤愤不平的仗义执言道,“西院池亭的九曲桥大公子还记得不,您为了与朗公子斗气特特建了座一模一样的桥,还取名什么‘回头是岸’,别提有多气人了。”
令青是说到兴头上了,自从明承去了不周山,她被调到阳氏院中做事,整整两年再没肆无忌惮的说过话,这下好了,主子回来了,她的话匣子也像是开了闸,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全然一股脑倒出。
也不管明承乐不乐意听,令青这次定是要将憋在心里的话都说个干净。顿顿喘了口气,这又接着说道,“您是高兴的去做了自己喜欢的事,却将重担都抛给了朗公子,现在倒好,竟然还有心思怀疑人家对您图谋不轨!”
这句话是说到了明承心坎儿里了,若是没人提醒,他怕是还对明朗各种怀疑猜测,什么争夺家产,坑害手足的罪名都要往他头上扣了。
“明承,真是个混蛋!”这句话是在骂以前的明承自私,同时也是在骂现在的自己小人之心,恨切切的咬着牙,想着怎么跟明朗认个错。
令青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整理着杂乱的床榻,听到他自己骂起自己竟莫名有些可怜这位小主子。虽说平日里他混了些可心地却是善良的,也曾帮着不相识的老人家搬东西,救济过那些未曾蒙面的孩子,更甚为了城郊郁大娘的女儿讨回公道,与那王员外的儿子大打出手……
“大公子,你也不必自责。”令青安慰着,心里隐隐后悔刚才的话是不是说重了。
顺手拿起刚才明朗选的那件衣衫,在他跟前抖了抖,特意将深靛缎锦上绣着的荷花纹亮出,一脸讨好的期待明承能看两眼。
一阵献宝却没有激起明承的兴趣,他依然无精打采的坐在床边。
令青这下也跟着郁闷起来,板正的将衣服叠起,碎碎念道,“朗公子还想着带您出府转转,眼下您也怕是没兴趣了。”
“有,当然有!”刚才的阴霾瞬间消散,刚还耷拉着的眼帘立刻神采奕奕。
令青一愣,见他如此还以为是错觉,片刻迟疑后才默默清了清嗓,“这个……朗公子被您气走了……也没人带您出去了。”
明承不以为然,“不用大哥,咱自己出去玩儿就行。”